Page 136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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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多样性议题安全建构的碎片化
政治领袖的言语,忽视了某些声音被强化或者边缘化的过程。“安全”应在特定时
空背景下加以理解。“安全”建构是动态发展过程,在不同条件下被赋予不同的定
①
义和理解。 安全化理论不仅应该强调听众的接受度和时空背景,也需要关注安全
化行为体的塑造能力。安全化行为体在特定时空条件下能够通过选定词语和框定议
②
题赢得听众的支持。
“大安全化”理论(macrosecuritisation)是在安全化理论的基础上进一步探讨
全球性安全问题的建构过程。抗生素抗药性问题是比当下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疫情和
重症急性呼吸综合征(SARS)等疾病传播更加严重、影响更加广泛的全球性公共
卫生危机。安全化理论能够分析和解释在一定地区和国家范围内爆发的公共卫生危
机,但是对于抗生素抗药性问题的解释力度就显得不足。“大安全化”理论弥补了
安全化理论的局限性,将安全议题和参照对象提升到全球、人类和受到该问题影响
③
的动物等层面加以分析和解释。
其他非安全类概念也与安全化产生了理论竞争。可持续性(sustainability)观
念强调气候变化长期适应和能力建设的重要性,与安全化理论关注的短期紧急应对
④
方案背道而驰。 另外,风险化概念关注威胁产生的可能性,强调预防性措施的重
要性。安全化则强调以威胁为基础的直接损害,需要采取特别措施,而不是预防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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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这两者有根本的区别。 安全化理论不仅受到其他概念的挑战和竞争,本身也
是一把“双刃剑”,具体运用需要考虑社会环境的差异和潜在影响。
⑥
正是因为学术界提出的竞争性概念和争议性论点,安全化理论展现了另一个重
要理论贡献:去安全化。批判安全研究框架下的哥本哈根学派和威尔士学派针对“安
全”概念的规范性讨论有着截然不同的立场。威尔士学派强调了安全与解放
① Matt McDonald, ‘‘Securitization and the Construction of Security,’’ Europ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Vol. 14, No. 4, 2008, pp. 563-565.
② Thierry Balzacq, ‘‘The Three Faces of Securitization: Political Agency, Audience and
Context,’’ Europe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Vol. 11, No. 2, 2005, p. 192.
③ Catherine Yuk-ping Lo and Nicholas Thomas, ‘‘The Macrosecuritization of Antimicrobial
Resistance in Asia,’’ Australian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Vol. 72, No. 6, 2018, p. 569.
④ Simin Davoudi, “Climate Change, Securitisation of Nature, and Resilient Urbanism,”
Environment and Planning C: Politics and Space, Vol. 32, No. 2, 2014, pp. 360-375.
⑤ Olaf Corry, “Securitisation and ‘Riskification’: Second-order Security and the Politics of
Climate Change,” Millennium: Journal of Internation Studies, Vol. 40, No. 2, 2012, pp. 249-251.
⑥ Franziskus von Lucke, Zehra Wellmann and Thomas Diez, “What’s at Stake in Securitising
Climate Change? Towards a Differentiated Approach,” Geopolitics, Vol. 19, No. 4, 2014, p. 8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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