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50 - 《国际安全研究》2022年第6期

古代中原王朝统一与崛起时期的联盟安全经验与启示

有一个一定要灭亡高句丽的明确战略。有人认为，唐朝征讨高句丽是要收复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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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土。 这种观点认为，平定高句丽这个地方割据政权，是唐朝建立之后实现国家
统一的重要一步。这是因为，辽东地区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战国时的燕国已

经在这里设郡，秦汉承袭不变。此外，高句丽的主体民族扶余人、濊貊人均发源于
中国东北。不过，唐朝初年专注于发展经济，并没有将灭亡高句丽作为要务，在民
族问题上倾向于采取温和与团结的政策。在唐太宗看来，只要高句丽这个边缘的“夷

狄”政权安分守己，对中原皇帝表示尊敬，至少不直接挑衅，他就可以“独爱之如
一”，没有征讨它的必要。后来唐太宗在讨伐高句丽的诏书中，也并没有以领土问
题作为理由。 还有一种传统的观点，认为唐太宗的目的是要一雪前朝之耻，依据
②
是唐太宗所说的“朕今东征，欲为中国报子弟之仇，高丽雪君父之耻耳”。 但是
③
这句话是否是唐朝攻打高句丽的真实动机则值得怀疑。因为隋朝与唐朝是前后两个
不同的政权，隋朝的国耻不会影响唐朝政权的合法性，而且当时的普遍认知是，隋
炀帝攻打高句丽的战略是错误的，它使得隋朝过度消耗国力以致灭亡，唐朝没有必

要重蹈覆辙。事实上，唐朝建立后，高句丽和中原的关系本来完全有机会和平发展。
荣留王高建武继承高句丽王位，正好是在唐朝建立的前一年。历史记载，他对唐朝
奉行臣服进贡政策，并且请唐颁历。唐高祖则表示愿意与之恢复关系，承认现状。
唐高祖册高建武为上柱国、辽东郡王、高丽王，并且赐书表示两国应该和解：“今

二国通和，义无阻异，在此所有高丽人等，已令追括，寻即遣送。彼处有此国人者，
王可放还，务尽抚育之方，共弘仁恕之道。” 唐高祖对荣留王的恭顺态度非常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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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甚至直接说：“朕敬于万物，不欲骄贵，但据有土宇，务共安人，何必令其称

臣，以自尊大。” 意思是说，只要高句丽保证不再损害中原的安全，唐朝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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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与它保持君臣名分。唐太宗即位后，用了三年时间于 630 年将东突厥灭亡，在

① 邸富生：《隋唐时期收复辽东的战争》，《中国边疆史地研究导报》1990 年第 3 期，第 12-
14 页。
② 韩昇：《白江之战前唐朝与新罗、日本关系的演变》，《中国史研究》2005 年第 1 期，第
28 页。
③ 司马光编著：《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九十七），胡三省音注，中华书局 1956 年版，第 6217-
6218 页。
④ 刘昫：《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九·上），中华书局编辑部点校，中华书局 1975 年版，第
5321 页。
⑤ 刘昫：《旧唐书》（卷一百九十九·上），中华书局编辑部点校，中华书局 1975 年版，第
5321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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