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3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4期

2021 年第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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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因素的存在为条件，是关注国内武装冲突研究需要努力探索的方向。 依照这种
联合性解释的思路，本文从选举政治和地理条件两个视角出发，讨论可能影响冲突
蔓延程度的因素以及因素之间的关系。以斯里兰卡伊拉姆内战的次国家层面冲突观

察为例，本文尝试验证在现有文献中被认为与冲突蔓延风险密切相关的物理距离和
社会距离要素的实际效应。
本文的分析可以在四个方面增进有关国内武装冲突发生和发展进程的讨论。首

先，分析内战现象的次国家层面条件和结果，有利于发现诱发冲突的具体机制。本
文的研究设计寻求细致把握国内冲突的地域性特征，相比于现有研究已充分讨论的
国家层面样本的冲突因素分析，颗粒度更小的次国家单元分析可以捕捉影响一国局
部地区冲突事件的地方性社会条件和地理要素。在这样的设计下，一国境内严重的

内战事件不再是一个总括性的事件，而是众多可细分的局部冲突事件相互关联和影
响的过程。次国家层面的冲突分析是对聚焦国别单元的主流冲突研究的一种补充和
深化。

其次，分析各地冲突事件的空间相依特征有利于更加全面地理解内战的发展变
化趋势。本文的实证分析结果支持物理距离上的邻近性对冲突风险的显著影响。这
种在当代内战案例中普遍存在的空间集聚效应，提示经历内战的政府在制定平息冲
突的政策时，需要警惕冲突爆发源地周边地区的“多米诺效应”风险。政府能否在

反叛活动爆发伊始建立和升级快速反应机制，能否尽早控制叛乱武装向邻近地区移
动的通路，很可能是决定其平叛政策输出结果成败的关键。
再次，社会经济地理条件对冲突风险的影响值得密切关注。不同于既有文献在

关注同类问题时对自然地理要素的侧重，本文的实证分析显示，诸如城乡分布模式
一类的社会经济地理环境，可能是冲突发生和蔓延的重要约束条件。诚然，任何地
理条件都同时包含自然属性和社会属性，但不同属性对应的冲突机制未必一致。不
同于多数研究有关分离型国内武装冲突倾向于发生在便于反叛武装生存的偏远地

区的理论预期，本文的实证结果揭示出地理层面竞争性解释机制的存在，即对于战
时物资给养和信息传递而言，更具有战略价值的城镇密集地区更可能成为冲突双方
争夺的目标。该机制符合冲突蔓延依赖于较短社会距离的理论解释。

最后，内战的蔓延需要综合考察冲突诱发因素和冲突本身的空间相依特征。本
文的实证分析结果指出，社会经济地理条件不仅影响本地冲突风险，也通过冲突风

① Corinne Bara, “Incentives and Opportunities: A Complexity-Oriented Explanation of Violent
Ethnic Conflict,” Journal of Peace Research, Vol. 51, No. 6, 2014, pp. 696-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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