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4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1期

网络安全与人工智能技术之间存在着天然纽带，当代所有前沿数字技术的快
速发展都与互联网时代的狂飙突进密不可分。在很多安全实务部门看来，“人工
智能和机器学习是网络安全未来的基础”。 对于网络防御而言，防御者需要基
①
于既有的知识假设，不断优化系统应对已知威胁，并且尝试预测可能的未知威胁。
而对于网络攻击来说，所有的高级可持续威胁攻击（APT）的实质就是耐心而持
续地寻找防御者的弱点，并且在对方出现错误的时候及时加以攻击。网络防御与

网络攻击实际上都属于劳动密集型工作，需要以数量庞大的拥有高技能的人力资
源为基础，进行高强度的工作和对抗。因此，人工智能所拥有的“机器代人”能
力就成为改变攻防形态的有效工具。一旦成熟的人工智能技术被应用于网络防
御，便可以通过自动化的方式全面提升针对漏洞和异常网络活动的探测速度。深

度学习算法还能促使系统从既有的漏洞中不断学习，迅速提高对于未知威胁的响
应能力。而在网络攻击方面，只需确保足够的资本投入，人工智能系统自动化寻
②
找漏洞和自动攻击的速率将远远超过人力所能达到的极限。 总之，人工智能要
素在网络安全领域扮演的是一个巨大的赋能器或加速器角色，会使网络进攻与防
御的能力获得空前提升，网络攻防的频度与烈度都可能随之出现几何级别的增
长。而国家间力量对比和网络攻防对比都有可能出现严重失衡的局面，网络安全
③
领域的不确定性将会空前加剧。 在这样的背景下，关于人工智能技术如何在网
络安全活动中发挥作用、人工智能时代网络安全的特征与结构等理论问题正在成
为该领域研究的关注焦点。
核安全领域的情况也与此类似，人工智能技术独特的赋能效应对于原有体系结

构所产生的潜在影响也非常明显。核安全是二战结束后全球战略稳定的基础，借助
核武器的特殊属性，国际体系内的主要大国以“确保相互摧毁”为基点，维持了相
对平衡状态，成为国际战略稳定的压舱石。即便在冷战时期的高度对抗状态下，核
安全领域的平衡状态依然保持稳定。但在人工智能技术迎来新一轮发展高潮后，它

① “Conversation with Admiral Michael Rogers during His Visit to Harvard Kennedy School,
Interview by Greg Allen, October 5, 2016,” in Greg Allen and Taniel Chan,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National Security,” Belfer Center Paper, Harvard Kennedy School, July 2017, p. 18, https://www.
belfercenter.org/publication/artificial-intelligence-and-national-security.
②“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nd Cybersecurity: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Report by the
Networking & Information Technology Research and Development Subcommittee,” March 2020,
https://www.nitrd.gov/pubs/AI-CS-Tech-Summary-2020.pdf.
③ 关于人工智能在网络安全领域的影响还可参见封帅、鲁传颖：《人工智能时代的国家安全：
风险与治理》，《信息安全与通信保密》2018 年第 10 期，第 38-3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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