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0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1期

面免于内外各种因素侵害和威胁而没有危险的客观状态”。 用更通俗的话语来描
①
述，政治安全就是指国家政治制度、政权组织形式及国家意识形态等不受别国干涉
和破坏，确保自主性和独立性的状态。 政治安全原本是在一元化现代性叙事为基
②
础的世界秩序中才会出现的安全问题，之所以出现政治安全挑战，是由于国际体系
内处于权力中心的国家行为体，为维护自身在体系中的主导地位，利用其权力优势，
将自己奉行的政治意识和政治体制赋予价值和道德上的正义性，转而对其他多元化

政治意识采取干涉和破坏所造成的安全问题。在这种模式下，政治安全一般会表现
为对部分国家的威胁，而少数霸权国则是安全威胁的来源。
然而，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快速进步和社交媒体的全球拓展，政治安全问题
开始反噬霸权国本身。以 2016 年美国大选为标志，智能技术在社交媒体中获得

广泛应用，并通过“助推”效应引导特定人群的主观选择，当前已经成为代议制
③
国家政治选举活动中的“标配”。 “剑桥分析”事件仅仅揭开了政治活动中运
④
用智能技术的冰山一角， 该案例背后暗示着一种巨大的可能性，即通过对人群
内在情感与倾向的有效操控，代议制政治制度的核心价值——个体的理性选择将
被自然消解，建立在代议制方法基础上的各项政治制度的根基也将出现动摇。
⑤
对于这种前景的预期，正在悄然改变着政治安全研究的内容与性质，如果这一趋
势进一步加剧，政治安全问题就将转变为一种新的全球安全风险，研究范式将出

现必要重置。 在人工智能要素加入后，政治安全领域诞生了一大批新的重要议
⑥
题，很多议题的讨论都直指政治安全的深层本质，对于政治理论的底层逻辑带来
了重要影响。该领域有代表性的新议题包括：代议制政治体制是否能够与人工智

能技术兼容，人工智能技术对于政治稳定的复杂影响，数字时代全球政治发展的

① 杨大志：《政治安全是国家安全的根本》，《解放军报》2018 年 4 月 20 日，第 7 版。
② 关于政治安全的定义还可参见刘跃进：《政治安全的内容及在国家安全体系中的地位》，
《国际安全研究》2016 年第 6 期。
③ Richard H. Thaler and Cass R. Sunstein, Nudge: Improving Decisions about Health, Wealth,
and Happiness, New York: Penguin Books, 2009.
④ 关于“剑桥分析”事件的各种情况汇总可参考：Danielle Wiener-Bronner, “Your Guide to
Cambridge Analytica,” CNN, March 20, 2018, https://money.cnn.com/2018/03/20/technology/what-
is-cambridge-analytica。
⑤ Hamid Akın Ünver,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uthoritarianism and the Future of Political
Systems,” Cyber Governance and Digital Democracy Report, Center for Economics and Foreign Policy
Studies (EDAM), 2018.
⑥ 关于人工智能技术在政治安全领域的影响还可参见封帅：《人工智能技术与全球政治安全
挑战》，《信息安全与通信保密》2021 年第 5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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