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3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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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第 1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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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种基于“不完全信息”的博弈过程,这也是核威慑体系存在的前提之一。 然
而,拥有人工智能技术优势的一方能够对原有不确定的战略意图以及复杂的对抗情
况进行全景式的智能化分析,从而能够在核威慑的决策上做出更加灵活、准确的战
②
略判断与选择。 例如,兰德公司发布的《人工智能对核战争风险的影响》报告显
示,技术优势方可以运用人工智能技术对敌方安全基础设施实行大规模监控,并据
③
此确定对手的行为模式与实施更具针对性的反制措施。 与此同时,人工智能所导
致的军事竞争领域的扩大还将催生不对等的战略威胁手段。例如,人工智能可以实
现天基武器情报和武力的实时整合,并以智能化的方式提升轨道武器的精准度,进
而构建一个更为有效的反导防御系统。这一不对等战略威胁手段的出现可能导致技
术弱势方所具备的威慑战略趋于低效或者无效,进而对现有的核威慑体系形成一定
④
冲击。 因此,正如美国哈德逊研究所高级研究员安德鲁·克雷皮内维奇(Andrew
Krepinevich)所言,新兴技术的出现将模糊常规战争与核战争间的界限,并且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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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的军事能力同样具有打破核威慑平衡的可能。
从上述三个角度的分析来看,无论是军事竞争的领域,还是对抗冲突的意愿,
抑或是核威慑体系,人工智能技术均有可能对现有的博弈结构造成较大的冲击。其
中,人工智能技术相对薄弱的国家将在战略判断、策略选择与执行效率等多方面处
于绝对劣势,占据技术优势的国家则将通过占据新的技术制高点来获得全面超越传
统力量对抗的能力。在这一状态下,各国对于实力差距、国家安全与利益冲突的担
忧将会更加明显,进而使得各国在人工智能发展上的不对称性逐步放大为国家安全
偏好上的差异性:第一,技术强国在选择冲突对抗时所获得的收益将不断增加,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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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弱国则难以凭借常规的对抗手段形成有效的对外制约。 因此,技术强国所具备
的“积极幻想”的适应性优势使其更易形成获取霸权的进攻性需求,即技术强国在
① 唐世平:《一个新的国际关系归因理论:不确定性的维度及其认知挑战》,载《国际安
全研究》2014 年第 2 期,第 5-6 页
② Pavel Sharikov,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Cyberattack, and Nuclear Weapons: A Dangerous
Combination,” Bulletin of the Atomic Scientists, Vol. 74, No. 6, 2018, pp. 368-373.
③ Edward Geist and Andrew Lohn, “How Might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Affect the Risk of
Nuclear War?” Rand Corporation, May 28, 2018, https://www.rand.org/pubs/perspectives/PE296.html.
④ Kenneth Waltz, “Realist Thought and Neorealist Theory,” Journal of International Affairs,
Vol. 44, No. 1, 1990, pp. 21-37.
⑤ Andrew Krepinevich, “The Eroding Balance of Terror: The Decline of Deterrence,” Foreign
Affairs, Vol. 97, No. 2, 2018, pp. 62-74.
⑥ Perry World House, “Artificial Intelligence beyond the Superpowers,” August 16, 2018,
https://thebulletin.org/2018/08/the-ai-arms-race-and-the-rest-of-the-worl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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