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3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4期

2021 年第 4 期

次的机制，在社会个体层次上，武装冲突对个人关于妇女赋权问题的偏好有何影
响呢？
首先，武装冲突和政治暴力可能通过塑造和引导社会关于妇女问题的偏好，

从而在整体上促进妇女赋权进程。冲突和暴力触发了民众对现任政府的不满，将
暴力的发生归咎于政府，这种责备政府的压力将会降低对政府的信任，从而造成
政治危机。这就给政府改革妇女政策提供了一个额外刺激和动力。否则，政府制

度本身具备的惯性可能会阻碍政府实行改革。因此，根据这种逻辑，政治暴力有
可能产生强大的社会压力，促进政府改革，进而扩大妇女权力，提升妇女的地
位。此外，根据埃戈尔·拉扎列夫（Egor Lazarev）等学者共同提出的“示范效
应”（demonstration effect）解释，很多人以前不关心政治，但是在危机发生后，

政府的回应可以通过媒体宣传直达选民，从而影响选民的态度；同时，选民得以
①
目睹政府人员的表现，能够有亲身的体验。 最近的一些研究表明，直接暴露于
暴力的情况可以引导个人更多参与政治，尤其是鼓励女性去参与政治和解决这些

②
问题。
其次，政治暴力也可能压制和阻碍妇女赋权的进程。以前的研究也提出，类
似的危机可以给政府制造“团结一致”（rally around the flag）的效果，增加危机
中政府的支持度，“战时总统”带来的支持度和欢迎度有可能会鼓励和支持现任

政府采取更加压制的政策来限制妇女权力的提升，从而延缓或者阻碍社会希望推
行改革女性权利的努力。比如，凯特琳·韦伯斯特等人提出，在战争和冲突中，
③
军事化就是一个会阻碍妇女赋权的机制。 爱丽丝·姜（Alice J Kang）和金男奎
（Nam Kyu Kim）认为，在美国开展的大量研究都表明，人们一般认为男性比女性
更具处理好军事和防务议题的能力，而女性一般更擅长的是教育、健康和减贫议
题。因此当暴力袭击发生时，社会上既有的性别刻板印象就会被激化，使得人们

① Egor Lazarev, Anton Sobolev, Irina V Soboleva and Boris Sokolov, “Trial by Fire: A Natural
Disaster’s Impact on Support for the Authorities in Rural Russia,” World Politics, Vol. 66, No. 4, 2014,
pp. 641-668.
② Laia Balcells and Gerard Torrats-Espinosa, “Using a Natural Experiment to Estimate the
Electoral Consequences of Terrorist Attacks,”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Vol.
115, No. 42, 2018, pp. 10624-10629.
③ Kaitlyn Webster, Chong Chen and Kyle Beardsley, “Conflict, Peace, and the Evolution of
Women’s Empowerment,”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Vol. 73, No. 2, 2019, pp. 255-2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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