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8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2期

໭ದ໳ఖэ۪ࠣఃؓ٤ؓӫνಆܱ༢֥႕ཙ

但都没有爆发全面战争。这表明，有一些科技、政治或地理因素在非对称结构中充
当“阻尼器”，起到阻止非对称安全关系发生恶性演变的作用。一种现实主义的观
点是，由于以弱胜强是可能实现的，这种可能性的高低是阻止非对称安全关系走向

极端的关键。“非对称冲突理论”认为，弱国想要胜利，就要采取间接的军事策略，
重在提高强国的政治脆弱性。 在非对称安全关系中，如果弱者有一定的抗争能力，
①
就有可能以常规威慑的方式削弱对方的决心和意志，阻止非对称安全关系发生恶性
演变。 如同任何人都有可能患病，但生活方式健康的人患病风险显然更低。
②
然而，随着军事科技的不断变化，弱者的抗争能力往往会增强或变弱，进而引发
国际关系的变动。“市场化战争”（marketization warfare）一词就表达了对科技发展导致
非对称安全关系发生恶性演变的担忧。美国国防部的一位领导曾说：“我喜欢无人系统，

因为它们可以减少美军伤亡。但我担心战争的市场化。如果没有代价的话，人们更喜
欢动武。” 从“没有代价”中可见，“市场化战争”的主要威胁对象是常规军事能力
③
不足、难以杀伤对方价值目标的弱者。 当然，弱者的生存并非只能依靠军事手段，
④
比如大国的制衡行为与声誉也为小国的存续提供了保障。 然而，这种保障虽然在整
⑤
体上是真实存在的，对个体而言却不够安全。首先，弱者无法确定强者能否保持理性。
比如，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奉行军国主义的德国和日本的确为其行为付出了代价，
但中国、朝鲜和波兰等弱者却早已蒙受了沉重的损失。其次，随着本土主义、民族主

义和民粹主义政治文化的崛起，规范和声誉对强者的约束力正在松动。 因此，本文
⑥
首先基于现实主义的军事本体论，分析无人武器的发展历程及其“网络式自主化”
的变革前景。其次，借鉴“攻防理论”“前景理论”和“非对称冲突理论”，分析无

人武器变革对弱者抗争能力的多重影响，进而推演非对称安全关系恶性演变的极端
形式——“市场化战争”。最后，本文尝试为中国的应对策略提出思考。

① Ivan Arreguin-Toft, “How the Weak Win Wars: A Theory of Asymmetric Conflict,”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26, No. 1, 2001, p. 93.
② 在政治社会学领域，“抗争”（resistance）指在权力非对称条件下，弱势方使用具有抵抗
和反抗性质的言论和行动，其中有暴力革命，也有非暴力的抵抗。参见蒲晓宇：《中国与国际秩
序的再思考：一种政治社会学的视角》，《世界经济与政治》2010 年第 1 期，第 27 页。
③ Peter W. Singer, “Military Robots and the Future of War,” TED, 2009, https://www.ted.com/
talks/p_w_singer_military_robots_and_the_future_of_war.
④ 价值目标与力量目标相对，指城镇、工厂、平民等非军事的本土目标。
⑤ 周方银：《无政府状态下小国的长期存在》，《世界经济与政治》2005 年第 2 期，第 48 页。
⑥ 时殷弘：《全球治理和开明秩序面对的倾覆危险》，《世界经济与政治》2017 年第 6 期，
第 28 页。

· 2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