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1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4期

2021 年第 4 期

更有利于反叛势力动员民众支持和征募武装分子。同时，选举结果作为一种公开发
布的信息，其对评估政府和反叛势力是否使用武力方面的作用是对称的。如果预见
到反叛势力在非“票仓”地区成功实施广泛社会动员的风险更高，现政府在策略权

衡中采取武力镇压的成本也相应增加；面对政府采取武力镇压对抗行动的决心或信
①
心的相应减弱，潜在的反叛势力促成集体行动的可能性将会增强。 依照上述的解
释路径，可以将较低的选举支持率视为缩短不同地区之间冲突蔓延“社会距离”的

可能因素。在相同的冲突爆发机理的影响下，这类地区自身及临近地区都可能有较
高的冲突风险。
与选举支持要素相似，影响武装冲突风险的地理要素仍需要更加深入的讨论。
②
在众多要素中，崎岖而封闭的地形未必是有利于冲突蔓延的条件。 武装冲突从一
地蔓延到另一地离不开某种信息传播途径的通达性。而地理上隔绝封闭的地区即便
对本地的叛乱武装是保证生存的避风港，但在这样的地区发生的武装行动扩大影
响、并鼓动本地或邻近地区冲突升级的能力却受到限制。叛乱武装如果有扩展冲突

范围的预期，就需要考虑如何展现其作战实力和反抗的决心，以便鼓动更多区域加
入武装抵抗的统一行动中。政治经济地位重要的区域往往在地理条件上也更加适宜
信息传播，此地爆发的武装反抗行动更有可能招致政府的全力镇压。相比之下，在
位置偏远、交通不便或经济贡献边缘化的地区发生的政治对抗行动，对国内整体秩

序的消极影响或许相当有限。如果政府考虑到这些地区的反叛行动未必能释放自身
③
政治控制能力虚弱的信号，那么它有更强的意愿选择非暴力手段来解决争端。 在
这些地区发生的冲突升级或周边蔓延的可能性则相应变小。可见，有利于冲突蔓延

的地理条件并非一味是崎岖封闭的环境，反叛武装在挑起武装冲突时更有可能去寻
找那些既能确保不被迅速击溃，又能有效传播其武装抵抗能力和决心信息的地点。

① James Fearon, “Self-Enforcing Democracy,” The 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Vol. 126,
No. 4, 2011, pp. 1661-1708; Tore Wig and Espen Rød, “Cues to Coup Plotters: Elections as Coup
Triggers in Dictatorships,” Journal of Conflict Resolution, Vol. 60, No. 5, 2014, pp. 787-812.
② Nils-Christian Bormann and Jesse Hammond, “A Slippery Slope: The Domestic Diffusion of
Ethnic Civil War,” International Studies Quarterly, Vol. 60, No. 4, 2016, pp. 587-598.
③ 地理崎岖位置不利于武装冲突蔓延的典型例子是，尼泊尔共产党（毛主义）在尼泊尔内
战（1996~2006 年）早期发动的武装反抗行动。该反政府力量在内战早期仅在该国十分偏远贫困
的中西部山地活动，这使冲突蔓延的范围十分有限，同时也使当时尼中央政府的镇压行动非常克
制。事实上，中央政府在 2001 年内战升级之前，仅调遣零星的治安力量来应对该反叛武装的抵
抗。参见 Helge Holtermann, “Relative Capacity and the Spread of Rebellion: Insights from Nepal,”
Journal of Conflict Resolution, Vol. 60, No. 3, 2016, pp. 508-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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