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2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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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学家理查德·埃默森（Richard Emerson）认为，“相互依赖”（mutual dependence）
产生于“在追求目标时需要伙伴贡献”的情形，这一过程伴生权力和影响力，并
以此提出“权力依赖关系”理论。 后来，“依赖”这一概念扩散至经济学、管理
①
学等学科，国际政治学也将相互依赖关系纳入研究视野之中。有学者认为，国际
政治中的“相互依赖”（interdependence），指的是国家之间或者其他国际行为体之
间相互影响的情形。 他们对相互依赖的来源、形式和影响的讨论，是在社会
②
学、经济学等领域的依赖研究基础上，将研究对象转化为国际社会的一种创新尝
试。由于“依赖”理论的跨学科特质，且本研究所指的“依赖”与国际关系学科
内的“相互依赖”理论有所差别，本部分的文献回顾，将侧重梳理社会科学范畴
内的“依赖”概念，而不仅是单纯分析国际关系学科内的相互依赖理论。

关于依赖的研究呈现出以下特点及不足：第一，既有研究多关注复合相互依
赖的构成，但很少探讨关键依赖纽带的决定性作用。继埃默森提出依赖产生权力
的观点后，最早系统性分析相互依赖关系的是美国经济学家理查德·库珀

（Richard N. Cooper）。他指出，相互依赖是国家经济发展与国际经济发展之间存在
的敏感反应关系，是理解国际关系的关键。 随后，国际政治学者将这一经济学
③
概念引入国际关系研究中，并从单一的经济相互依赖研究发展到涉及经济、政
治、军事和环保等多层次的复合型相互依赖研究。 无论是单一的经济相互依赖
④
分析，还是复合型相互依赖研究，都未能够真实还原决策者在定义国家间外交关
系时所纳入考量的关键因素。此外，虽然已有部分研究通过诸如能源、投资、股
市等单一指标分析国家之间的相互依赖关系，但大部分还仅局限于描述性研究，

① Richard M. Emerson, “Power-Dependence Relations,” American Sociological Review, Vol. 27,
No. 1, 1962.
② 罗伯特·基欧汉、约瑟夫·奈：《权力与相互依赖》，门洪华译，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1 年
版，第 9 页。
③ Richard N. Cooper, The Economics of Interdependence: Economic Policy in the Atlantic
Community,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68；Richard N. Cooper, “Economic
Interdependence and Foreign Policy in the Seventies,” World Politics, Vol. 24, No. 2, 1972.
④ 有关经济相互依赖的研究，参见 Dennis Pirages, The New Context for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Global Ecopolitics, North Scituate: Duxbury Press, 1978; John Gerard Ruggle, The Antinomies of
Interdependence,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84; Karl W. Deutsch and Alexander Eckstein,
“National Industrialization and the Declining Share of the International Economic Sector, 1890-1959,”
World Politics, Vol. 13, No. 2, 1961。有关复合型相互依赖的研究，参见罗伯特·基欧汉、约瑟
夫·奈：《权力与相互依赖》，门洪华译，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1 年版；杜兰：《从不对称相互依
赖视角看中缅关系》，《南亚东南亚研究》2021 年第 6 期；冯维江：《美国全球权力的分布与消
长：不对称依赖视角》，《国际关系学院学报》2012 年第 4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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