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0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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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一体化威慑”概念的提出与成形

“一体化威慑”作为一种正式的国家战略概念，是由拜登政府于 2021 年起系统
提出的，但其思想和实践的渊源以及初步的提出都早于拜登的总统任期。

（一）一体化威慑的渊源与初步提出
威慑作为一种实际的国家安全战略，在美国对外战略和国家安全布局中长期扮

演着重要角色。因此，在其丰富的历史经验中，关于威慑的“一体化”工作也并非
是全新的。冷战时期，格伦·斯奈德（Glenn H. Snyder）便探讨“一体化北约或欧
洲核威慑”。 冷战结束以来，美国历届政府都在寻求某种形式的“一体化”，以
①
使威慑力适应不断变化的安全环境，包括小布什政府时期“量身定制的威慑”、奥
巴马及特朗普政府时期的“跨域威慑”和“灰色地带威慑”等。
②
美国主导的北约战略概念和实践的演变是上述威慑战略调整的集中体现。经历
了冷战时期强调核威慑和后冷战时期强调更广泛的安全策略后，北约统筹“一体化

防务系统”和“威慑与防御”战略，在威慑概念和实践上为“一体化威慑”奠定基
础。在美国主导下，北约威慑战略已初步形成以美国为中心、以核威慑为支柱、以
俄罗斯为主要外部威胁，兼顾核、常规和导弹防御能力，跨越陆地、空中、海洋、
网络和太空领域，统筹“惩罚性威慑”“拒止性威慑”和“韧性威慑”等威慑逻辑
的“一体化”威慑战略。然而，其实际效用仍是存疑的。鉴此，保罗·科尼什（Paul

N. Cornish）在前美国国际安全援助部队指挥官约翰·艾伦（John R. Allen）将军主
持的“全球安全与北约适应倡议”中提出，北约应重振其威慑态势，尽快采用“一

体化威慑”战略。他认为，这是应对混合、跨领域战略挑战的最佳对策，包括了从
核武器到常规武器，从战争的战略层面到作战和战术层面（如反介入/区域拒止）
等所有军事层面相互贯通的“纵向一体化”，所有相关政府和非政府机构按照要求
纳入威慑努力的“横向一体化”，涵盖信息和通信技术领域、网络空间韧性等职能

① Glenn H. Snyder, Deterrence and Defense——Toward a Theory of National Security,
Princeton, N.J.: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61, pp. 174-190.
② Center for Global Security Research, “Setting Priorities for Deterrence Integration,” Workshop
Summary, August 30, 2021, https://cgsr.llnl.gov/content/assets/docs/Workshop_Summary_Integration2021.
pdf; Van Jackson, “What Is Integrated Deterrence? A Gap between US and Australian Strategic
Thought,” Australian Journal of Defence and Strategic Studies, Vol. 4, No. 2, 2022, pp. 264-266; 江天
骄：《跨域威慑与网络空间战略稳定》，《中国信息安全》2019 年第 8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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