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7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5期

2023 年第 5 期

府”为例，一体化不仅要实现美国与盟国政府间的合作及其各自内部的行政、议院、
国防、情报、军工等部门的一体化，而且要构建美国与盟国内部的不同部门及其之
间的一体化。而在所要统筹的威慑逻辑上，由于上述的种种条件，特别是以中国为

量身定制的威慑对象并以南海（台海）为战略前沿，“拒止性威慑”自然成为主要
的威慑逻辑，而韧性威慑与通过直接和集体施加成本进行威慑则被分列出来，成为
并行的威慑逻辑。后两者意味着，威慑方将以长期的冲突消耗对方更大的成本，使

对方预期中的有限目标战略转变为一场旷日持久的消耗战，并面临更大的失败风
险，从而强化威慑的效用。 ①
上述格局、场域、宗旨、方法和含义，便共同构成了美国“一体化威慑”的核
心战略逻辑。

三 “一体化威慑”架构下 AUKUS 的演进

在一体化威慑战略内涵和逻辑不断明确的同时，AUKUS 也得以在渐次成形的
“一体化威慑—‘印太’安全—AUKUS”架构下不断发展和演进，成为一体化威慑
的“五脏俱全”的突出案例和其强有力的安全机制。
（一）“一体化威慑”下 AUKUS 的缘起和过程

首先，与一体化威慑战略正式提出的直接原因相一致，2021 年 9 月《关于
AUKUS 的联合领导声明》发布之际，在美国引领下，美英澳三国已形成关于中国
对所谓“基于规则的国际秩序”和“印太区域的和平与稳定”构成“威胁”的认知。

其中，在美国政府对中国形成一系列“威胁”界定基础上，奥斯汀已多次阐述一体
化威慑战略，并在此意义上对 AUKUS 寄予厚望。其后，中国也被英国政府界定为

① “成本强加战略”是一种大国间传统的和平竞争方式，大国利用“非对称性”竞争优势，
将巨大的军事和非军事成本强加给竞争对手，使其背负巨大的竞争成本并抵消和否定预计的政策
收益，从而使对手处于竞争劣势或退出竞争。以笔者的理解，“韧性威慑”在逻辑上是“拒止性
威慑”的延伸，在对方预计的战术成功和战略成功之间树立一道“固若金汤”的“天堑”，并以
具有弹性的资产和部署抵消对方成功进行突破的预期收益，而之后的“施加成本进行威慑”政策
实际上是在原有的“成本强加战略”基础上吸收了“惩罚性威慑”的要素，这在“俄乌冲突”的
相关实践中集中展现了出来。例如，美国国务卿布林肯表示，在俄乌冲突中，美国将支持乌克兰，
对俄罗斯施加严重的成本，并加强北约，同时集结盟友和伙伴实现这些目标，参见 Antony J.
Blinken, “Russia’s Strategic Failure and Ukraine’s Secure Future,” June 2, 2023, https://www.state.
gov/russias-strategic-failure-and-ukraines-secure-future/。“施加成本进行威慑”其实也都隐含了“惩
罚性威慑”，并以一种比较新的委婉说法，将“惩罚”纳入“成本”之中，致使对象的预期“成
本”（代价）大于收益。这也从一个侧面表明，“惩罚性威慑”在美国威慑战略中并未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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