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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物品供给与国内冲突的复发

五 结论

查尔斯·蒂利（Charles Tilly）和悉尼·塔罗（Sidney Tarrow）把“怨恨”描

述为“动机谬误”（motivational fallacy）。他们认为，参与大规模暴力事件“会
①
在不同的时间需要并且感受到很多不同的东西”。 本文强调了“怨恨”对于国
内冲突复发的重要性，并把怨恨和机会整合进一个理论框架，以“公共物品供
给”为核心概念，借助新制度经济学理论，把不同类型的公共物品供给视为国家
对公民服从和纳税的回报。政治和社会/经济物品供给不足或者不妥会激怒公民，

破坏统治合法性，反过来把怨恨转化为国内反叛。在各类不同的公共物品中，以
良好政治制度和国内安全为代表的政治物品对于恢复国内和平起着首屈一指的作
用。这个基本发现与查尔斯·卡尔（Charles Call）的研究结论相吻合。卡尔深度
考察了非洲、亚洲、高加索和拉丁美洲的 15 个内战个案，发现政治排斥
（political exclusion）是实现战后持久和平的首要障碍。政治排斥意味着当权者把
政治对手排斥在政治过程和政策制定之外。从公共物品的角度来阐释，政治排斥

其实就是压制政治参与、消灭程序性的政治竞争。
利比里亚内战发生在 1990-1996 年期间。1997 年，该国在国际社会支持下进
行了选举，结束了战争。但到了 2000 年，战争再次爆发。由排斥性的政治安排导
致的怨恨是内战复发的根本原因。具体而言，查尔斯·泰勒（Charles Tyler）把所
有政治对手排斥出局，直接引发了战争。泰勒一登上总统宝座，就镇压了全国各

地的政治对手和挑战者，如克莱恩（Krahns）和马蒂戈（Mandingos）这样的弱势
族群。在泰勒的铁腕统治下，利比里亚和解与民族联盟、利比里亚民主运动等反
政府组织得以兴起，并最终导致利比里亚民族解放运动联盟重新武装，挑战泰勒
②
的政权。 可见，在利比里亚内战再次酝酿的过程中，起决定性作用的政治制度
③
所导致的国内合法性缺失，而非国家能力。
大样本统计分析支持了本文的主要假设，即公共物品供给显著地降低国内冲突

复发的风险。同时，族群冲突的复发受制于更多类型的国内公共物品供给，因此较

① Chalres Tilly and Sidney Tarrow, Contentious Politics, Boulder, CO: Paradigm Publishers,
2007, p. 137.
② Charles Call, “Liberia’s War Recurrence: Grievance over Greed,” Civil Wars, Vol. 12, No. 4
(December 2010), pp. 347-369.
③ Charles Call, Why Peace Fails: The Causes and Prevention of Civil War Recurrence,
Washington, DC: Georgetown University Press, 2012, pp. 6-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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