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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第 4 期

之非族群冲突，实现持久和平的机会窗口更多，相对更容易化解。相较社会/经济物
品，政治物品的供给尤其是政治参与和政治竞争对于冲突复发的抑制作用远比其他
物品强。在 1945 年之后的世界政治中，虽然国内政治混乱会产生共振效应，显著
地提高内战复发的风险，但是良好的政治制度的作用综合而言更大。这个基本发现
①
与冲突发生模型运行的结果基本吻合， 据此可以推测国内冲突的发生和复发至少
可以统一于（国内）政治物品供给这个概念。总体上，国内和平是由良好的政治制
度来保证的。良好的政治制度并不等同于“西方式民主制”。否则，我们无法解释
英国会经历长达二十多年的北爱尔兰内战。成功的政治制度应该根植于一个社会的
文化土壤。在这方面，索马里兰提供了一个成功的案例。它在 1981-1991 年的索马

里内战中宣布独立。由于其政治地位不被国际社会承认，它基本上没有争取到国际
援助。尽管如此，索马里兰立足本地的政治文化传统，主要通过复兴传统的长老制
②
和伊斯兰法，捍卫了和平，并逐渐实现了经济发展。 当然，尽管政治物品对于国
内和平起着很大的实质性作用，它们的供给远比社会福利/经济物品要困难。政治物
品并不直接消耗金钱，但涉及资源的系统性分配，所以具备根本性和全局性。
本文的经验研究还发现，国际因素的影响虽然显著但并不强大。为了在经历

革命或大屠杀之后的社会建设持久和平，政府应该对于国际因素更多关注。比
如，卷入国际战争会提高冲突复发的概率。如果一个国家经历了非族群冲突，实
行维和行动是风险很大的行为，其中一个原因可能在于，维和行动传递了政府能
力不足这个信号，刺激那些意志坚强的革命者继续战斗。相对于外交政策物品尤
其是政治物品，经济物品和福利物品的和平作用较弱。相比于经济物品，福利物

品的和平效应则更明显，其间的差别可能在于，经济物品转化为现实的物质收益
需要耗费较长的时间，而生活在后冲突社会的人们有着现实的考虑，迫切地需要
社会福利物品，即使在某些情况下，这些物品的短期影响是负面的。福利供给对
经济发展的削弱作用就是这样的一种负外部性。
【来稿日期：2018-03-01】
【修回日期：2018-04-23】

【责任编辑：谢 磊】

① 卢凌宇：《认真对待“怨恨”：公共物品供给与国内冲突的发生》，载《世界经济与政
治》2013 年第 11 期，第 151-152 页。
② 例如 Pierre Englebert and Denis Tull, “Postconflict Reconstruction in Africa: Flawed Ideas
about Failed States,”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32, No. 4 (Spring 2008), pp. 106-139; Ken Menkhaus,
“Governance without Government in Somalia: Spoilers, State Building, and the Politics of Coping,”
International Security, Vol. 31, No. 3 (Winter 2006/2007), pp. 74-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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