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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第 4 期
动群体间冲突的元机制(安全困境/螺旋模型和群体间–群体内交互作用)作为整
合手段,然后通过提出这样一个问题,来梳理被学者们认为是易致族群战争的诸多
因素:通过两个元机制和冲突行为的更为直接的驱动力,一个因素能否与族群战争
①
联系起来?由此,我们得以将大部分相关因素同族群战争关联起来。 其次,通过
甄别出诸多因素、直接驱动力和机制之间潜在的交互作用,并将这些因素和机制整
合在一起。其结果就是一个更具整合性的族群战争理论。
在详细阐述这一理论之前,首先需要说明一下,何为族群战争的广义理论?
一个理论如果要成为一种广义理论,就必须满足以下两点:第一,这一理论必
须阐明族群战争的总体动态,并确定某一具体族群战争理论或者阐释某一具体
族群战争的核心要素为何。第二,该理论囊括或整合了数个或众多具体理论,
因此在横向和纵向上实现了某种程度上的理论统一。 更确切地说,这一广义
②
理论必须通过界定明确的机制,将造成族群战争的潜在因素、直接诱因同族群
战争整合为一体。
一个好的广义理论或者整合性分析框架至少可以提供三个方面的价值:第一,
有助于组织涉及某个复杂社会事实的众多经验数据,使得领域研究更具条理性。第
二,有助于揭示未被重视或挖掘出来的因素、机制和途径之间的交互作用,进而找
到现有认识的缺口,为未来的调查研究指明方向。第三,有助于我们衡量获得的经
验和理论层面的进展。下面做几点具体说明:
③
第一,我们假定族性(ethnicity)是重要的。 因此,本文反对一些理性选择
① 更多关于此举背后逻辑的哲学讨论(如,先分析机制后筛查因素,还是先筛查因素后分
析机制),请见 Tang Shiping, “Factors and Mechanisms in Social Sciences: From Ontology to
Epistemology,” Manuscript in progress。
② 广义理论的普适性是相对而不是绝对的:广义理论较其他具体理论而言更具普适性。尽
管笔者认同布鲁贝克和莱廷反对过度广义化的观点,但是笔者仍然坚持认为,广义的理论不应过
度广义化。过度广义化是不好的,但是,整合性的理论是科学进步的标志。参见 Rogers Brubaker
and David D. Laitin, “Ethnic and Nationalist Violence,” Annual Review of Sociology, Vol. 24, No. 1
(November 2003), pp. 423-452。
③ 近来有关族裔的讨论请见 Kanchan Chandra, “What is Ethnic Identity and Does it Matter?,”
Annual Review of Political Science, Vol. 9, No. 1 (January 2006), pp. 397-424; Kanchan Chandra and
Steven Wilkinson, “Measuring the Effect of ‘Ethnicity’,” Comparative Political Studies, Vol. 41,
No. 4-5 (April 2008), pp. 515-563; Andreas Wimmer, “The Making and Unmaking of Ethnic
Boundaries: A Multi-Level Process Theory,” American Journal of Sociology, Vol.113, No. 4
(January 2008), pp. 970-1022; Andreas Wimmer, Waves of War: Nationalism, State Formation, and
Ethnic Exclusion in the Modern World,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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