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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第 4 期

               的主流社会保持着机械联系,但是在心理上却是被边缘和隔绝的对象,是“内居
               的外人”,因而只能寻求通过外部世界来满足自身建立有机联系的社会需求,恐
               怖组织的恐怖动员正是利用了这种需求,并借此实现对于动员的极端化和暴力塑

               造。因此,对于反恐叙事的话语修正不仅包括对外的化敌为友,而且还需要对内
               的团结深化。
                   进行广泛争取的化敌为友与加强有机联系的深化团结的行为可以分为消极和

               积极两个维度。在消极方面,主要包括反区别化、反对立化和反冲突化三个循次递
               进的组成部分:第一,避免人为界别和夸大群内差异。第二,防止群内差异激化为
               次群之间的排斥对立。第三,抑制次群对立演变为同化和除异的冲突化实践。在积
               极方面,主要包括交互作用的两条路径:扭转敌对(纠正误解和增进理解)和稀释

               敌对(发展关系联结和引入积极第三方)。
                   (三)联通反恐治理中的不同系统
                   当代恐怖主义反向利用主流社会基本活动的根本条件是现代社会功能分化系

               统的负外部性。正是得益于此,恐怖组织才将现代世界的逻辑变为恐怖主义的架构,
                                                      ①
               从而完成部落主义与全球主义的逻辑异轨。   因此,为了制止恐怖主义的这种恶意
               滥用,国际社会需要在反恐治理中加强不同功能系统之间的串联相通。
                   由于每一个系统都有和其他系统不同的环境,并有其自身的运作方式,因而在

               一个无中心的、彻底功能分化的社会中,没有哪个系统可以宣称是最基本的系统,
               任何一个系统也都是不可或缺的,更没有哪一个系统的符码可以被认为是元符码
               (meta-code)而放之各个系统皆准,故而诸系统不可能基于某一共同的区分而被

               整合起来。   由此,如果想要实现不同系统在反恐治理上的相互协调,就需要以价
                         ②
               值架桥的方式来加强不同系统之间的互联互通。
                   在反恐治理的实践进程中,需要通过在不同的社会系统中重建强化既有的规范
               预设,继而为系统内部的媒介(media)和符码(code)辅之以价值向度,从而将

               恐怖主义欲图解构的意义附着悉数锚定,从而以系统内部自我约束的自律沟通以及


                  ①  张文龙指出,由于世界社会是一个功能分化的全社会系统,因而各个功能系统之间只
               根据自身固有的媒介和符码与恐怖主义进行沟通,故而给了恐怖主义以可乘之机,使其得以借
               此实现其多元悖论的展开,从而获得自身的有效运作。张文龙:《麦当劳与圣战:新型恐怖主
               义的悖论——对后“9·11”时代伊斯兰全球圣战的反思》,载《探索与争鸣》2016 年第 12 期,
               第 133-136 页。
                  ②  肖文明:《观察现代性——卢曼社会系统理论的新视野》,载《社会学研究》2008 年第 5
               期,第 60、65 页。
                                                                                     · 4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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