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0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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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肺炎疫情与全球安全文化的退化

            对某种存在的事物加以理解,才能对某种外在的事实作出诠释,才能在某种情景下
            具有采取何种行动的取向。比如,“外交共同体”是一个由不同国家外交人员组成
            的国际社群,遵循的是国际通行的外交文化;国际红十字会则是在救助生命的人道

            主义文化意识上建立的跨国社群。
                 据此,文化是在实践中产生并经过实践而形成的意义体系。文化内化于社群成
            员的思想深处,对他们的思维和行为方式产生了难以明见、难以明言、但却是实实

            在在的影响。这与皮埃尔·布尔迪厄(Pierre Bourdieu)的“惯习”,安东尼·吉登
            斯(Anthony Giddens)的“实践意识知识”,米歇尔·福柯(Michel Foucault)的
                                                                  ①
            认知、思想系统或是历史性先验假设,都具有相似的意义。   文化是社群的共同背
            景知识,并使社群成员在宏观层面上表现出相似的思维和行为方式。日常生活中所

            说的家风、校风、企业文化都属于这一范畴。
               (二)安全文化
                 安全是一个生命体的基本需求,首先指生命体的生存不受威胁,也指生命体的

            生长和发展不受威胁。文化是一个社群成员的共同知识,是他们在宏观层面上对客
            观世界和世界事物的主体间认知,据此,安全文化就是一个社群对安全的共同知识
            和相似认知。巴里·布赞(Barry Buzan)和奥利·维夫(Ole Wæver)指出,安全
            是基于对威胁的认知与判定而产生的一种“政治选择”和“社会建构”,安全威胁

            是一种主体间的社会认同建构。   所谓主体间社会认同,所表达的就是安全文化的
                                         ②
            意义。安全文化是指一个社群成员对于什么是安全和安全威胁、怎样获得和保障安
            全的共同知识。同理,在国际社会中,安全文化指的是作为主要成员的国家在安全

            威胁和安全保障方面的共识。
                 从安全文化的角度看,国家的安全利益不是固有的,而是国家在与其他国家、
                                                                                      ③
            与国际社会的互动中得以界定的,是国家在文化因素的影响之下作出的判断。
            据此,我们可以得出三个基本假定。其一,安全是一个社会概念,所表述的是一

            种自我与他者的关系,关涉自我对生存和发展的认知以及他者在这种认知中的角


                ①  Mark Haugaard, “Rethinking the Four Dimensions of Power,” Journal of Political Power, Vol.
            5, No. 1, 2012, p. 42.
                ② [英]  巴里·布赞、[丹麦]  奥利·维夫等:《新安全论》,朱宁译,杭州:浙江人民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43 页。
                ③  Peter J. Katzenstein, “Introduction: Alternative Perspectives on National Security,” in Peter J.
            Katzenstein, ed., The Culture of National Security: Norms and Identity in World Politic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96, pp. 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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