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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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第 1 期

               色;其二,在一个社群中,存在某种整体性安全文化,指的是这个特定社群成员
               对自我安全、安全威胁和安全获取方式的共识;其三,安全文化是在社群成员的
               互动实践中产生的,并且以共同知识的方式影响社群成员在安全方面的思维和行

               为方式。
                   安全文化有不同的类型。我们可从两个维度区分安全文化的两种理想类型——
               大同文化和丛林文化。如果社群成员共同认为,安全从根本上是零和博弈,安全只

               能用暴力手段才可以获得和维护,那么这就是一种丛林文化。如果社群成员的共同
               知识是:安全从根本上不是零和博弈,安全可以通过合作的手段获得和维护,那么
               这就是一种大同文化。丛林安全文化境域中社群成员的行为趋于冲突,而大同安全
               文化境域中社群成员的行为趋于合作。

                   从安全视角来看,温特提出的三种国际体系文化实际上是三种不同类型的安
                       ①
               全文化。   霍布斯文化是丛林文化,是强现实主义的理论依据,是物竞天择、适
               者生存的零和竞技场,是“一切人对抗一切人的斗争”,其核心共识就是“你死

               我活”“强权即公理”。强强必争、国强必霸也就成为丛林文化的行为表征。洛克
               文化是竞争与合作并存的文化,在安全共识上摒弃了“一切人对抗一切人的斗争”
               意识,并以“生存也允许生存”取而代之,现代国际关系中的主权原则既是洛克
               文化的基本特征,也是国际关系实践的行为规范。康德文化则接近大同文化,以

               友谊与合作为基本规范,在友谊与合作的文化中,安全已经不是问题,持久和平
               真正得以实现。比如,“安全共同体”就是康德文化的具体表现。在一个安全共
               同体中并非没有冲突,但成员具有以非暴力方式解决冲突的共同背景知识或曰合

                              ②
               作型安全文化。
                   在此,我们通过这两个维度,即大同文化—丛林文化的性质维度和暴力—非暴
               力的手段维度,将安全文化的性质和手段表现出来。根据安全文化的性质,大同文
               化是一种完全合作型安全文化,而丛林文化则是一种完全冲突型安全文化,它们分

               别代表安全文化的两种极端形式;根据安全获取和保障的方式,暴力和非暴力手段
               也代表两种极端形式(见图 1)。




                  ① Alexander Wendt, Social Theory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9, pp. 246-312.
                  ② Karl  Deutsch,  Political Community and the North  Atlantic  Area,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1957; Emanuel Adler and Michael Barnett, eds., Security Communities,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1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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