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8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4期

武装冲突与妇女赋权

袭击后，形成提升妇女赋权的大规模社会压力（包括国际压力），使得政府面对
和回应妇女问题的可能性将会增加，这也是将来把妇女纳入安全、和平议题和提
升妇女政治参与的社会支持基础。例如，经历 1994 年种族屠杀的卢旺达在 2003 年

全民公决通过的新宪法中规定，下议院（众议院）中的 80 个议席中需有 24 个保留
①
给女性，而上议院（参议院）中至少 30%的参议员必须是女性。 根据各国议会联
盟（Inter-Parliamentary Union）的统计，到 2019 年 2 月，卢旺达成为全世界女性议

②
员比例最高的国家，其下议院 61.3%的议员为女性议员。 在马里和尼日利亚，由
于大部分民众并不认为妇女问题是目前最重要的问题， 可以预期类似卢旺达一样
③
的妇女参政比例增加还需要更长的时间才会实现。尽管如此，本文所发现的对政
府关于妇女赋权议题的不满以及对妇女权力地位的恶化认知，是建立“武装袭

击——民众不满——社会动员——政府或政策变革”这一因果链条的微观基础上
的第一环，实现从社会动员到政策的变革还需要更多的社会条件和触发因素。
那么，武装冲突显著增加民众对现任政府处理妇女赋权问题的不满是否是民众

对政府整体性不满的一个具体表现，或者说是整体性不满的一个外溢结果呢？鉴于
两个案例中，民众认为妇女问题并非是政府面临的最重要问题，这一可能性是存在
的。为此，本文利用另两个关于民众对现任政府态度的问题（“现任政府在管理经
济上的表现如何”以及“现任政府在提高穷人的生活标准上的表现如何”）重新运

行定序 Logistic 模型，统计结果见附图 5。结果证实了这种可能，即武装冲突增加
了民众对这两个维度的不满。这也表明武装冲突的影响可能是全方位的，妇女问题
并非只是唯一被影响的议题。值得说明的是，这一发现并非是在否定本文的研究结

论。相反，它们共同说明了一个问题，即武装冲突对社会变革影响的最初动力可能
来自民众在冲突之后对现任政府的不满，这些不满成为未来社会运动与动员的来源
之一。即便妇女问题在当时并非主要任务，对政府整体不满产生的外溢效应依然可
以成为推动妇女赋权改革的动力，因此具有积极的作用。

① The Constitution of the Republic of Rwanda, http://www.jurisafrica.org/docs/constitutions/
THE%20CONSTITUTION%20OF%20THE%20REPUBLIC%20OF%20RWANDA.pdf.
② 马里和尼日利亚下议院女性的比例分别为 8.8%和 5.6%，参见 “Women in National
Parliaments,” 席位为 2019 年 2 月 1 日情况，http://archive.ipu.org/wmn-e/arc/classif010219.htm。
③ 对问卷中的“民众认为本国政府应该解决的最重要的问题是什么”这一问题，尼日利亚
和马里民众选择妇女问题的比例分别为 0.2%和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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