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0 - 《国际安全研究》2022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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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盟友:联盟体系视角下的美国与土耳其关系
因。据皮尤调查中心数据,2002 年到 2007 年,对美国抱有好感的土耳其人的比例
①
从 30%跌至 9%。 另一项调查显示,2006 年,对美国持反感态度的土耳其人比例
高达 75%,在整个中东地区仅次于巴勒斯坦人。
②
3. 特朗普的外交遗产与拜登政府的模糊态度
③
特朗普时期,各种矛盾几乎将美土双边关系推到了临近崩盘的地步。 但特朗
普时期的美土关系呈现出不同以往的独特性:一方面双边关系日趋恶化,美国建制
派对土耳其在价值观层面的敌意不断增长,在安全方面也试图寻找替代者,摆脱对
土耳其军事基地的依赖;另一方面,特朗普和埃尔多安个人关系密切,两人保持密
切的沟通。特朗普对埃尔多安的强人政治风格欣赏有加,并在行动上配合埃尔多安,
例如美国在土耳其对叙利亚北部发动进攻时主动撤军,支持土耳其介入利比亚内
战,消极执行美国国会对土耳其制裁的决定。
④
领导人个人间的密切关系在很大程度上平衡着美土日趋紧张的双边关系。这种
现象在以往的美国外交中很少看到,反映出特朗普外交政策的一个鲜明特点,即个
性和制度之间的张力。但这种模式不仅脆弱,也让双方矛盾进一步积累,为继任者
带来很多难以处理的后遗症。最重要之处还在于,美国外交建制派重新回归后,从
民主人权、地区力量平衡、俄罗斯的地区影响等多方面考虑,都需要对埃尔多安“向
东看”政策予以制约。这些因素对于美国两党都同样重要,不会因为政府更替而发
生实质变化。但美国对土耳其的制约或者说吸引能力已经明显减弱。在特朗普上台
之前,美国在中东的战略和政策事实上就已经出现摇摆不定、前后不一的问题,特
别是奥巴马在叙利亚越过化学武器“红线”后无所作为,极大地损害了美国的信誉。
经过特朗普外交的进一步破坏,美国在中东的影响力更为羸弱,尤其对于土耳其这
些在乱局中崛起的非阿拉伯国家的号召力更加有限。
拜登上台后宣称,美国的当务之急是处理特朗普造成的诸多外交灾难,恢复与
① Stephen Larrabee, Troubled Partnership: U.S.-Turkish Relations in an Era of Global
Geopolitical Change, Rand Corporation, 2010, p. 16, https://www.rand.org/content/dam/rand/pubs/
monographs/2009/RAND_MG899.pdf.
② The German Marshall Fund of the United States, Transatlantic Trends: Key Findings 2006,
2006, pp. 18-19, http://www.communitas-bg.org/uploads/files/Transatlantic%20Trends/2006_english_
key.pdf.
③ 莫盛凯:《特朗普政府中东政策的特点》,《战略决策研究》2020 年第 5 期。
④ Ian Lesser, “U.S.-Turkish Relations in a Time of Shocks,” The German Marshall Fund of the
United States, July 2020, https://www.gmfus.org/sites/default/files/U.S.-Turkish%20Relations%
20in%20a%20Time%20of%20Shocks.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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