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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群战争的爆发：一个广义理论

尽管这方面的研究数量众多，但是早期对石油、天然气与国内（族群及非族
①
群）战争的研究却未能获得稳定的结果。 这背后一个主要的原因可能是学者们未
能认识到，是族群聚落类型、地理环境和石油/天然气之间的交互作用与族群战争

相关，而不是石油/天然气本身。基于相互作用，我们可以得出一个新的假说：只
有当石油/天然气位于（劣势）少数族群的核心领地时，才更有可能引发族群战争
或导致战争恶化。但是若石油/天然气位于（优势）多数族群的领地之内或者在两

类族群领地内均衡分布（因此各方都不能宣称石油/天然气为一方所属），则几乎不
会对该国族群战争爆发和进程等产生多少影响。基于这个逻辑，笔者和其他学者提
出了几个假说，而无论定量和定性证据都支持这些假说。在族群战争理论研究过程
②
中，通过强调相互作用，我们解决了关于石油/天然气和族群战争的一个主要争议。

表 2 交互方法的意义：例示
处于支配地位的多数族群/处 处于支配地位的少数族群/处于劣势

于劣势地位的少数族群 地位的多数族群
高度不稳定；处于劣势的多数族群
没有其他因素参与时 可能稳定或不稳定，有可能出 会寻求完全独立，或寻求统治整个
的结果 现分裂/脱离。
国家。
很可能成为冲突的火药桶；处 极有可能成为冲突的火药桶；处于
在劣势族群核心领地 于劣势地位的少数族群寻求资 劣势地位的多数族群可能寻求完全
内发现石油以及其他 源再分配，或者外部支持；处 独立，这很容易吸引外部支持；处
丰富的自然资源 于优势地位的多数族群会寻求 于优势地位的劣势族群也会寻求对
对该资源的控制。 该资源的控制。
对战争爆发的影响：局势趋于 对战争爆发的影响：极度危险。处
稳定，甚或现状得到强化，因 于优势地位的劣势族群拥有了更多
为这为多数族群提供了更多有 有助于镇压他人的资源，而处于劣
在多数族群核心领地 助于统治和战斗（如果必要） 势地位的多数族群也有更多理由愤
内发现石油以及其他 的资源。 恨、反抗他们。
丰富的资源 对战争持续的影响：一旦战争 对战争持续的影响：一旦战争爆发，
爆发，很有可能血腥而短暂（因 很有可能血腥而持久，其中一部分
为多数族群占有更多战斗资 原因在于少数族群可以通过出售
源）。 “战利品期货”来获得外部支持。
资料来源：作者自制。

① 回顾可参见 Michael L. Ross, “A Closer Look at Oil, Diamonds, and Civil War,” Annual
Review of Political Science, Vol. 9, No. 1 (January 2006), pp. 265-300; Michael L. Ross, “What Have
We Learned about the Resource Curse?” Unpublished manuscript, Department of Political Sciences,
UCLA, 2014。
② 更多详细讨论和证据，请见 Li Hui and Tang Shiping, “Location, Location, Location: The
Ethno-geography of Oil and the Onset of Ethnic War,” Chinese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Vol. 2, No. 2
(March 2017), pp. 135-1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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