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5 - 国际安全研究2019年第5期

辽帝国的国家安全思想研究

公元 916 年，耶律阿保机在龙化州称帝，建元神册。从此，契丹民族历史进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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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新的发展阶段。神册三年（918 年），“城皇都，以礼部尚书康默记充版筑使”， 上
京地区开始出现了大规模的定居现象。辽帝国于上京东南部地区营建皇都不单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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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地乃辽帝国的龙兴之地，也与此“地沃宜耕种、水草便畜牧”有关， 不仅能
够满足契丹等游牧民族的生产生活方式及需要，同样也能够为迁移到此地的汉、渤
海等农耕民族提供较为优质与足量的农耕用地。阿保机与其子耶律德光在位期间恰
逢中原王朝战乱，各政权之间苦战不休，单一实力都无法与雄踞塞北的新兴契丹政

权相抗衡，故而太祖、太宗在位期间，多次对中原地区发动攻势。频繁的军事征讨
不仅扩大了辽帝国的疆域，同时也为辽帝国带来了大量农业劳动力与不可胜数的财
富。为了充实契丹腹地与最大限度地利用战俘，大量的汉族战俘被迁往北方草原游
牧地区，上京便是迁入的重要地区之一。随着俘获农业人口日益增多，修筑汉城的

方式已经不能满足安置的需求，于是辽帝国统治者开始在草原地区大规模地设置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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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以征伐俘户建州襟要之地，多因旧居名之。” 采用原籍州县旧名的措施也在
一定程度上缓解了中原、渤海移民甫入异乡的不适应与思乡之情。
与修筑汉城与设置州县形式上相近的还有头下军州的设置。有辽一代，“唯横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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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王、国舅、公主许创立州城，自余不得建城郭。” 头下军州作为辽帝国地方行政
单位的一种，具有鲜明的特殊性：作为契丹贵族的私城，它不同于传统的游牧分地，
反而带有南面方州制的色彩；作为南面方州官系统下的单位，却又不同于一般性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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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州县，反而归属于契丹贵族的私人势力。 头下军州本质上属于封建领主制，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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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户并非国家的编户齐民，而是头下主的私人部曲。 在由部族政权向中央集权制
过渡的过程中会设置具有浓厚北方民族色彩的头下军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辽初
“变家为国”与“因俗而治”的进程中对契丹民族传统势力的一种妥协，是在面对部
族贵族与宗亲势力挑战时作出的让步。日后随着辽帝国汉化的推进以及中央集权的

强化，头下军州不仅在数量上得到了控制，并且对头下主身份的限定也更加苛刻。
以上三种安置农业移民的模式最早都出现在上京道，随着辽帝国逐渐强大，辽
帝国中央开始在中京道、东京道大力实行游牧——农耕的“混置”，让农耕民族和

① 脱脱：《辽史》卷 1《太祖纪上》，北京：中华书局 2016 年版，第 12 页。
② 脱脱：《辽史》卷 37《地理志一》，北京：中华书局 2016 年版，第 498 页。
③ 脱脱：《辽史》卷 37《地理志一》，北京：中华书局 2016 年版，第 496 页。
④ 脱脱：《辽史》卷 37《地理志一》，北京：中华书局 2016 年版，第 506 页。
⑤ 陶莎、孙伟祥：《辽代后族与头下军州浅析》，载《黑龙江民族丛刊》2016 年第 1 期，第
79 页。
⑥ 刘浦江：《辽朝的头下制度与头下军州》，载《中国史研究》2000 年第 3 期，第 9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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