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7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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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第 3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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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认真地开始谈到战争问题。”
面对德国对英法协约关系实施的“从属侧施压”,法国外交部部长德·塞尔维
(de Selves)要求英国派出一艘军舰停在“豹”号旁边作为回应性威慑。格雷立即
②
同意了法国的这一要求。 虽然这一回应被英国内阁叫停并改为向德国发出外交警
告,但 7 月 21 日,激进派政治人物、英国财政大臣劳合·乔治(Lvoyd George)
在伦敦市长官邸向德国公开发表了战争警告演说:“倘若迫于情势,唯有放弃我数
百年来英勇努力以致之伟大有利地位始可保有和平,则余断然以为,以此代价获取
③
之和平对于我泱泱大国乃不可容忍之耻辱。” 同时,英国的反德派在两院全面阐
释了听任协约国盟友法国在阿加迪尔危机中被德国羞辱的后果,即如果任凭德国每
隔几年就对法国上演一场战争危机,或者去调查危机产生的具体条件与法律责
④
任……不仅意味着英国失去利益或失去威望,更意味着失去一切。
此时,俄国早已从日俄战争的创伤中恢复过来,其工业化也在法国金融资本的
帮助下加速推进。加之其庞大的人口基数、资源储量与现役兵员数量,俄国与法国
在欧陆地区取得了与德奥势均力敌的态势。更重要的是,德国在此前发生的两次“波
斯尼亚危机”中对俄国的羞辱,早已使俄国坚定地站在法国一侧。因此,从现有实
力分布角度讲,英、法、俄协约国联盟处于实力占优方,同时英国同德国在工业化
进程与海权演变趋势上则处于趋势焦虑方,面对英国不惜一战的强势介入意愿,德
国不得不接受摩洛哥彻底沦为法国保护国的事实。在接受了两块狭长的法属刚果沼
泽地作为补偿后,德国再度黯然退却。
德国在两次“摩洛哥危机”中采用的“从属侧施压”均导致了敌对同盟因对其
意图、能力与趋势的恐惧而更加紧密地结合在一起。1912 年英、法、俄开启三边
军事参谋人员协调机制。英国海军开始着手制定一旦开战如何将军队运送至法国作
战的秘密计划。这意味着英国参加欧陆作战的决策已经从内阁辩论向具体军事执行
转变。同年,英法达成了明确战略分工与协作的《英法海军协定》,即英国舰队撤
出地中海,将这一地区全部交给法国海军防卫;同时,法国舰队调离大西洋,将这
① Alan John Percivale Taylor, The Struggle for Mastery in Europe, 1848-1918, London: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77, pp. 470-472.
② “Minute by Grey on Salis (Berlin) to Grey,” July 2, 1911, British Documents, No. 343; “Grey
to Bertie,” July 3, 1911, British Documents, No. 351.
③ Henry Kissinger, Diplomacy, New York: Simon &. Schuster, 1994, p.197.
④ Robert Jervis, Perception and Misperception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 Princeton: Princeton
University Press, 2017, pp. 104-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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