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3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5期

2021 年第 5 期

这些制度化的努力促进了湄公河国家之间的信息交流，增加了信任感，改善了关系，
而所有这一切都将有助于“持久和平”的发展。
①
规范性与灵活性和谐的最佳案例就是湄公河合作中的“协商一致”。它最早

源于湄公河委员会的一致性规则， 或者说是否决权，它规定委员会的所有决定
②
必须各国一致。这是流域国家基于平等和尊重主权的原则提出的，它也是区域主
义与民族国家主权平衡妥协的产物。一般意义来讲，否决权无疑是规范、法理意

义的概念，它的定义固定简单、执行明确，可以推动委员会的运作和促进合作，
但也可以瘫痪议程，瓦解组织。然而，事实上，在湄公河计划的合作中，否决权
的解释并没有那么明确和僵化，相反它创造了一种自信和互信的气氛，这对开始
几年的湄公河合作十分重要。可以说没有一致性原则，就没有湄公河委员会的持

续稳定运行。 这种比较模糊的一致性，在湄公河各国互动中进一步发展成更为
③
灵活的一致性，比如 1995 年，为了进一步协调水资源开发共享，规定湄公河沿
岸各国的水资源开发仅在主流地区采用一致同意原则，而对支流水资源的开发运

用各国间需要事先协商。 随着发展区域主义实践不断推进，灵活的一致性最终
④
演变为区域发展与安全互动与对话普遍采用的“协商一致”共识决定。
（四）发展区域主义的角色作用
作为湄公河下游发展—安全复合体的推动者，发展区域主义的角色作用体现在

整个体系结构互动之中，我们可以从行为体、空间—场域、发展—安全的互动及其
关系几个要素进行分析。
第一，在行为体方面，国家仍然是湄公河下游区域发展—安全复合体最主要的

行为体，发展区域主义有助于推动各国的经济发展和国家安全，进而有助于区域整
体发展繁荣与和平稳定。虽然区域安全并不是各国安全的总和，区域的整体进步也

① Elvira Bobekova, et al., “Rivers of Peace: Institutionalised Mekong River Cooperation and the
East Asian Peace,” European Journal of East Asian Studies, Vol. 12, No. 1, 2013, p. 33.
② 1957 年，湄公河委员会章程第 5.3 条规定“委员会的决定应是一致的”，1975 年的《湄
公河委员会协议》对这一原则进行了再确认，其第 5 条规定委员会所有项目都必须事先经过沿岸
所有四国的协商和批准。详细参考 Abigail Makim, “Resources for Security and Stability? The
Politics of Regional Cooperation on the Mekong, 1957-2001,” Journal of Environment & Development:
A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Policy, Vol. 11, No. 1, 2002, pp. 27-28。
③ Tuyet L. Cosslett and Patrick D. Cosslett, Water Resources and Food Security in the Vietnam
Mekong Delta, Berlin: Springer, 2014, p. 122.
④ 详细参考《1995 年湄公河协定》第 5 条：Mekong River Commission, “Agreement on the
Cooperation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e Mekong River Basin,” MRC official document,
1995, pp. 3-4, http://www.mrcmekong.org/assets/Publications/agreements/95-agreement.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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