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8 - 《国际安全研究》2022年第3期

总体国家安全观视阈下的虚假信息研究

（二）国际关系领域虚假信息研究的发展
虚假信息向来是国际博弈的重要工具。国际行为体常常通过散布虚假信息进行
信息操控，以欺骗、迷惑、震慑、分化和瓦解对手，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的目

的。国际关系学界对于“虚假信息”的研究可以追溯到“信息操控”研究，分为以
下几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 20 世纪初国际关系学科成立后对“宣传”（propaganda）的研究。

所谓“兵不厌诈”，“宣传”是国家间交往，尤其是战争中不可忽视的手段。哈罗
德·拉斯韦尔（Harold Lasswell）的《世界大战中的宣传技巧》 和爱德华·卡尔
①
（Edward H. Carr）的《国际政治中的宣传》 都是关于宣传的古典现实主义论著。
②
冷战期间的美国“隐蔽宣传战”和冷战结束后美国对外策划“颜色革命”的信息

战也备受学界关注。 这类研究认为宣传尤其是虚假宣传，在舆论战和心理攻势
③
等方面起到不可忽视的作用，为研究国际关系中的虚假信息提供了丰富的史料和
理论经验。

第二阶段是 20 世纪 70 年代国际关系学科行为主义革命之后对“信息操控”的
④
研究。较为著名的有罗伯特·杰维斯（Robert Jervis）对信号与欺骗的研究； 约
翰·米尔斯海默（John Mearsheimer）对国际关系中“谎言”的研究等。 此外，信
⑤
息战、心理战等研究也可归属这一范畴。此类研究大多基于国际无政府状态和单一

行为体的理性主义假设，探究在受信任赤字困扰的情况下，行为体如何通过操纵信
息影响对象的认知以达到自身目的的行为。国际关系中的欺骗及信号操控研究至今
仍是实证主义研究的重要课题。

第三阶段是 2000 年前后信息时代下针对“虚假信息”的研究。关于虚假信息
的理论研究源自信息哲学和信息伦理学领域，其后延伸至情报学、心理学、社会学、
传播学和政治学等学科。 一些国际关系学者也开始预言，信息科技的发展将促使
⑥

① Harold D. Lasswell, Propaganda Technique in the World War, New York: Peter Smith, 1938
(first published in 1927).
② Edward H. Carr, Propaganda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39.
③ 白建才：《美国隐蔽宣传行动与苏东剧变》，《国际政治研究》2021 年第 1 期。
④ Robert Jervis, The Logic of Images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1989, p. 18.
⑤ John J. Mearsheimer, Why Leaders Lie,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1.
⑥ 信息伦理学家最先对虚假信息开启理论研究，例如：Luciano Floridi, “Brave.Net.World: the
Internet as a Disinformation Superhighway?” The Electronic Library, Vol. 14, No. 6, 1996; James H.
Fetzer, “Disinformation: The Use of False Information,” Minds and Machines, Vol. 14, No. 2,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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