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2 - 《国际安全研究》2022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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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义安全论视域下国家安全学“再定位”
全、国家与国家安全。安全作为一种“关系性实在”,它是对“客观性实在”“主观
性实在”“话语性实在”“意向性实在”的综合,而不是执其一端,或用一端来否定
另一端,甚至用政治标签来给任何一端定性,导致安全研究理论性缺位,使得学术
争论和争鸣变成政治争斗与“争宠”。作为“关系性实在”,安全不是既定权力等级
结构的模式,而是参与者之间互动互构的过程。国家作为多种可能性叠加的“波函
数”,不仅是物质要素的总和,也是社会关系的总和,同时也是物质要素与社会关
系“互构”的总和。国家利益的核心是国家安全,除生存、独立、经济财富外,还
有第四种国家利益即“集体自尊”。 有了对“安全”“国家”与“国家安全”广义
①
的认知,那么安全理论研究在强调“中国特色”和“中国话语”的同时,还要重视
借鉴西方马克思主义研究、大历史研究、全球政治研究、和平研究、博弈论等经典
研究中的视野、方法与话语。
第二,要重视学科建设的“开放性”意义。基于广义安全论视域,跳出安全反
思安全。安之“全”表明安全与世界总体相关,但安全并不是世界的全部。世界政
治的终极目标,除了安全,还有财富、自由、公正和信仰。 同样,国之“家”只
②
是表明国家与人人相关,但国家并非具有其绝对神圣性,国家本身在特定的条件下
也会成为某种不安全的来源之一。事实上不存在国家的绝对安全,因而国家安全只
有在“人类安全”与“人民安全”的关联中才能更好地凸显其本来意义。国家安全
也不是国家发展所要追求的全部,除国家安全外还有国家发展、国家战略、国家文
化和国家文明等,我们要用更宽广和更高远的人类可持续文明的视野,定位和丰富
国家安全文明。
第三,要重视学科建设的“现代性”意义。重视学科建设的同时不能忽视“学
科”本身的局限。国家安全研究领域被纳入学科并且加强建设,必定能大大促进其
理论化、制度化与人才培养的专业化与专门化,但是任何学科的设置同时又是一种
限定。之所以要用广义安全论的视域来强调“杂合学科”理念,其根本意义是要强
调国家安全研究跨学科的“问题导向”,强调学科建设要为“国之大者”的国家战
略与国家发展服务,强调探求多学科融合的新文科建设的重要意义。国家安全学学
科建设应在“领域延展性”与“学科反包性”上深耕,在“杂合学科”的“亦”型
人才培养上着力,宜在具有多学科优势的综合性大学中进行长远性布局。
① 亚历山大·温特:《国际政治的社会理论》,秦亚青译,上海人民出版社 2000 年版,第 119-
171 页。
② 王缉思:《世界政治的终极目标》,中信出版集团 2018 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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