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3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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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 年第 1 期

               临的“安全困境”如果向极端化发展,可能将安全全球化推向“一切人反对一切人”
               的“全球安全困境”。第二,前述生产性活动与安全类活动的预期收益升降为相对
               态势,而并非后者绝对高于前者,所以安全全球化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是一种因应环

               境变化的合理策略,除非安全类活动预期收益绝对高于生产性活动预期收益,这种
               情况下绝大多数(如果不是全部)行为体将选择从事安全类活动而非生产性活动,
               同时它们面临的安全形势还将继续恶化。

                   之后,我们将以国家为观察单位,分析安全全球化的底层逻辑和调节机制。  选
                                                                                     ①
               择国家而不是非国家行为体,并不是因为后者不存在安全全球化的逻辑,而是因为
               前者在当今世界更加重要。正如约瑟夫·R.  斯特雷耶(Joseph R. Strayer)所说,
              “在现代世界,最可怕的命运莫过于失去国家”。   爱德华·库罗德兹(Edward A.
                                                            ②
               Kolodziej)也指出,“国家击败了其他所有的政治组织竞争者,如今世界社会虽然
               是由相互依赖、相互联系的民族构成,但这些民族已经选择民族国家作为政治组织
               单元,去管理其内部和外部事务。而其他社团如天主教会或者伊斯兰宗教群体,虽

               然也命令其追随者宣誓效忠,但是它们要么无法拥有全国人民对民族国家坚定的承
               诺,要么无法拥有民族国家的物质性权力”。
                                                         ③

                            三  安全全球化的底层逻辑和调节机制


                   以上从经济全球化转向安全全球化现象的发生,背后反映的底层逻辑是世界经
               济结构由生聚结构转向耗散结构,以致生产性不足,没有足够的增量收益平衡前沿

               国家保持权力差距和新兴国家维持境况改善速度之间的矛盾,由此经济全球化兴盛
               期的全球博弈由增量博弈转向存量博弈,国家间关系中的竞争性乃至对抗性上升。
                  (一)世界经济由生聚结构转向耗散结构
                   世界经济由生聚结构转向耗散结构的表现之一是全球生产能力下降,反映为世


                  ①  唐世平在分析“安全困境”时曾经区分了产生“安全困境”必不可少的因素,以及“安
               全困境”的“调节者”,后者虽然也是“安全困境”的特征,但对其兴起和持续来说,既不是充
               分条件,也不是必要条件。参见唐世平:《我们时代的安全战略理论:防御性现实主义》,林民
               旺、刘丰、尹继武译,北京大学出版社 2016 年版,第 62 页。借用这一提法,本文将促成安全全
               球化的最根本决定性机制表述为底层逻辑,将可以加速或延缓这一过程、但不能逆转或取消这一
               过程的机制表述为调节机制。
                  ②  约瑟夫·R·斯特雷耶:《现代国家的起源》,华佳等译,格致出版社 2011 年版,第 1 页。
                  ③  爱德华·A·库罗德兹:《安全与国际关系》,颜琳译,世界知识出版社 2018 年版,第
               1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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