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3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2期

2023 年第 2 期

同于上文所说的受到气候变化影响的自然地理因素，生态脆弱性是一个内生变量，是
一个国家或地区长期存在的现象与社会压力源，对于暴力冲突的发生是一个完全内生
的因素。在生态脆弱性的内生性方面，自然条件会对社会的各个方面发挥作用。

地理位置与暴露程度。暴露程度（exposure）是指定居点是否位于易受气候变
化和自然灾害影响的地点，这是脆弱性概念的重要内容。发展中国家的居民尤其容
易受到粮食减产和营养不足的影响，其中大部分地区都受到热浪和极端天气的影

响，但一些地方比其他地方更容易受到气候变化风险的影响。气候变化脆弱性程度
高的地区往往是暴露程度高的地区，特别是半干旱的热带地区和北极地区。一个地
区对气候变化影响的暴露程度对于气候冲突是否发生也有着重要影响，暴露程度越
低，对于气候冲突的屏障作用越突出，气候冲突发生的概率就越低。

自然生态条件的敏感性。脆弱性概念中的敏感性（sensitivity），通常指的是社
会层面个体或群体面对干扰和刺激会有不同程度的反应，而生态系统本身对于气候
变化的影响也是有敏感性的。在自然条件脆弱的地区，如半干旱地区，降水的缺少

将会严重影响土地的肥力。在脆弱性框架中，敏感性指的是“内部生物物理脆弱性”，
具体包括地形、环境条件和土地覆盖， 即不同地形、不同的环境条件和土地覆盖
①
率对于气候变化的冲击呈现出脆弱性程度的差异。而生态条件脆弱性与相应的资源
分布不均也会导致严重的社会影响。

自然系统的恢复力和适应能力。不同生态系统的适应能力是不同的。例如红树
林生态系统对于海浪和潮汐的冲击有着很强的适应能力，能够护堤固滩、防风浪冲
击、保护农田、降低盐害侵袭。干旱和半干旱地区是全球生态系统最脆弱的区域，

由于水资源短缺，很多植被覆盖比较稀疏，对沙尘暴、水土流失等问题的适应能力
较弱。生态系统的恢复能力和适应能力往往是导致环境资源稀缺的一个重要变量，
而这种脆弱性在一定程度上是一个独立的物理因素，例如菲律宾高地土壤的深度和
以色列含水层对盐入侵的脆弱性等，都不是人类社会制度或行为的结果，而是独立

的物理环境条件。在世界许多地区，包括菲律宾、海地、秘鲁和南非等国，环境退
化已经达到不可逆转的地步。卢旺达森林和水资源短缺很严重，而 20 世纪 80 年代
后的几次干旱使这些问题更加突出。 卢旺达的地形条件尤其是易受侵蚀的地质条
②

① B. L. Turner, II et al., “A Framework for Vulnerability Analysis in Sustainability Science,”
Proceedings of the National Academy of Sciences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Vol. 100, No. 14, 2003.
② John F. May, “Policies on Population, Land Use, and Environment in Rwanda,” Population and
Environment, Vol. 16, No. 4, 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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