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78 - 《国际安全研究》2023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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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在灵活统筹的要求下，横亘在各个“一体化”维度和威慑逻辑之间的协
调性困难和机会成本问题，将考验一体化威慑的现实推进。
在一体化威慑所要求的“联合盟友”和“全政府”等方面，AUKUS 主要面临
美国国防技术出口政策和在美国政府内部协调不易的阻碍。根据美国《1961 年对
外援助法》和《武器出口管制法》，国务院在管理武器出口和销售计划方面发挥着
关键作用。AUKUS 的深入发展需要国务院与国防部协调，不断与国会沟通同
AUKUS 的技术安全和出口管制措施相关的事项要求，又需要国会的大力介入，积
极扩大和深化《国际武器贸易条例》的豁免事项，并重振美国“国家技术和工业基
地”政策。 然而，奥巴马政府曾经进行《国际武器贸易条例》的相关改革，但成
①
效有限。2016 年，美国国会改变了“国家技术和工业基地”的法律界定，将澳大
利亚和英国包括在内。它虽然在协调外资审查等领域取得进展，但在出口管制改革
方面仍收效甚微。在此之后，尽管《2018 年出口管制改革法案》一度谋求改变，
但也难以真正改变现状。 目前，在党争激烈、官僚主义盛行之际，拜登政府寻求
②
深度变革《国际武器贸易条例》恐非易事。同时，美国政府内部行政与国防机构之
间的意见分歧和相互推诿，对 AUKUS 的深入推进构成协调上的制约。在美国，与
执行 AUKUS 相关的权责跨越了多个政府部门。其中，国务院政治—军事事务局（the
Bureau of Political-Military Affairs）拥有监督《国际武器贸易条例》的管辖权，但
由于整个国防部、情报界还有许多机构在各种问题上意见不一，处理这类问题的速
度通常很慢。单是美国国防部签约的军工企业对澳大利亚和英国的技术数据分享，
便需要在跨部门审查中耗费几个月的时间。
而在“一体化威慑”所要求的“跨越领域”和“跨越冲突频谱”及统筹威慑逻
辑方面，主导国和参与国在国防工业能力、专业人力资源、长期经济状况上的限制
和权衡，将对 AUKUS 的深入推进构成能力上的制约。在美国，由于生产积压、维
护问题甚至新冠肺炎疫情对劳动力的中长期影响，目前没有达到每年生产两艘“弗
吉尼亚”级潜艇的要求，而是介于 1.3 与 1.5 艘之间。同时，在现有的经济状况和
① The 118th Congress, “Implementation of the Advanced Capabilities Pillar of the Trilateral
Security Partnership between Australia, the United Kingdom, and the United States,” Congressional
Record, Vol. 169, No. 52, 2023, p. 1309.
② William C. Greenwalt, “The NTIB Is Dying: Is AUKUS Next? Congress Must Apply Life
Support Soon,” American Enterprise Institute, June 1, 2022, https://www.aei.org/op-eds/the-ntib-is-
dying-is-aukus-next-congress-must-apply-life-support-so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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