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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者的失望”与“革命联盟”内部分裂

自 2011 年起，一场由突尼斯而起的政治风暴席卷了北非大地，在这场被冠以
“阿拉伯之春”之名的政治转型运动中，埃及和突尼斯大批普通民众走上街头，聚
集广场，用抗议游行等方式最终逼迫执政领导人下台退位。如今，“阿拉伯之春”

已经过去七年了，而经历这场政治运动的北非三国依然都在自身转型的历史十字路
口上下求索，在这个“后革命”的历史背景下，当时参加过运动的普通参与者对此
次运动得失的评估是否一致？这些参与者是否存在对这场运动的失望情绪，并且影

响这一判断的因素又是什么？其对于我们理解“后革命”国家的政治竞争主要矛盾
的意义是什么？本文将对这些问题进行实证分析。本研究以“革命者的失望”为主
要研究变量，讨论在政治运动后普通民众对于运动结果的不同评价，并且分析了影
响这一变量的相关因素。本文认为，“革命者的失望”反映了取得夺权胜利的“革

命联盟”在“后革命时期”的分裂问题。对“失望的革命者”进行分析，可以帮助
我们更有效地推断出当时“革命联盟”内部正在出现分裂矛盾。本文以“阿拉伯民
主晴雨表”（Arab Barometer）2013 年对埃及和突尼斯问卷调查为基础，在其中选

取了在埃突两国参与过此次运动的相关民众作为样本，并结合相应理论，从民主支
持度、经济地位和政治伊斯兰等三个层面分析了相应因素对参与“阿拉伯之春”的
普通参与者产生对此次运动失望认识的影响。

一 “革命者的失望”与“革命联盟”分裂

本文研究的主要问题是“革命者的失望”是如何导致埃及和突尼斯在“阿拉

伯之春”之后“革命联盟”的分裂进程。“革命者的失望”是指“革命联盟”内
部的参与者在推翻前政权的领导人后，对政治运动的成果产生负面的评价情绪。
对于此概念的分析，本文将其置于“革命联盟”的分析框架内，将“革命者的失
望”视为此联盟内部出现分裂的一个重要组成环节，并且以“革命联盟”中普通

参与者对此问题的看法作为研究切入点，明确了本文的研究概念、研究议题和研
究视角。
第一，在研究概念上，本文使用“革命联盟”的概念来讨论“革命者的失望”

这一问题，主要基于以下两点原因：
首先，在既有的革命理论中，“革命联盟”（Revolution Coalition）是指在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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