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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者的失望”与“革命联盟”内部分裂

在既有文献中，与本文具有较为直接关系的讨论可分为两类：第一类是分析“革
命联盟”在胜利后分裂问题的研究，第二类是对“革命联盟”本身的研究。在第一
类研究中，近年来国际上的代表作有圣蒂亚哥·安利雅（Santiago Anria）与珍妮

弗·西尔（Jennifer Cyr）的文章，其研究讨论了革命党的联盟构建及其在胜利后的
联盟维持情况，其以玻利维亚为案例，通过案例内部比较的方式，讨论革命党内部
①
的利益组织情况与最终联盟维持结果的不同。 第二类研究比较有代表性的作者则
是普林斯顿大学马克·贝辛格（Mark Bessinger）。其通过直接调查问卷的方式，分
析在乌克兰“颜色革命”与“阿拉伯之春”中影响民众参与革命的原因。 在研究
②
方法上，他将“革命联盟”操作化为参与过“颜色革命”的民众，并使用相应的问
卷调查进行研究。本研究基本遵循了此研究思路。

以上两类研究都对本文提供了非常巨大的启发，但是这两类研究也存在有议题
但无微观数据和有数据但无议题两种问题。
在第一类研究“革命联盟”分裂的文献中，其讨论的议题与本文有着密切的关

系，但是它并未将分析的层次下沉到具体的革命参与者层面，而是采取更为总体性
的视角，并使用宏观整体性数据（Aggregate Data），将“革命联盟”的分裂用诸如
政党脱离联盟、军队政变等方式进行测量，而在其自变量层面，其分析层次上也主
要停留在组织和精英层面，例如分析在玻利维亚革命后，革命组织内部的精英利益

分配模式；后“阿拉伯之春”时代穆斯林兄弟会、伊斯兰复兴运动与其他世俗政党
③
之间的博弈等。 此类分析有两个不足之处：第一，这类分析其实存在一个隐含的
假设，即参与运动的政治派系中，政治精英是完全领导并可以彻底代表民众的，因

此忽视了普通参与者的自主性。此外，在对“革命联盟”分裂的形式判断上，其采

① Santiago Anria and Jennifer Cyr, “Inside Revolutionary Parties: Coalition-Building and
Maintenance in Reformist Bolivia,” Comparative Political Studies, Vol. 50, No. 9 (August 2016),
pp. 1155-1185.
② Mark Beissinger, Amaney Jamal and Kevin Mazur, “Explaining Divergent Revolutionary
Coalitions: Regime Strategies and the Structuring of Participation in the Tunisian and Egyptian
Revolution,” Comparative Politics, Vol. 48, No. 1 (October 2015), pp.1-23; Mark Beissinger, “The
Semblance of Democratic Revolution: Coalitions in Ukraine’s Orange Revolution,” American Political
Science Review, Vol. 107, No. 3 (August 2013), pp. 574-592.
③ 曾向红、陈亚洲：《政治妥协与突尼斯的和平政治过渡——基于对突尼斯“伊斯兰复兴
运动”的考察》，载《外交评论》2016 年第 2 期，第 60-81 页；周亦奇：《政治转型中的军人：
军队特性与政变结果》，载《国际安全研究》2015 年第 1 期，第 110-135 页；Mohammad Ayatollahi
Tabaar, “Assessing (In)security after the Arab Spring: The Case of Egypt,” PS: Political Science &
Politics, Vol. 46, No. 4 (October 2013), pp. 727-7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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