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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物品供给与国内冲突的复发

公共物品供给是后冲突社会政治的核心。
芭芭拉·沃尔特基于理性选择的范式指出，叛军招募只有在两个条件下才具
备吸引力：第一，生活的艰辛或者对现状强烈的不满超过了个人的承受能力。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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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们除了暴力之外别无选择。 这两个条件暗示了及时供给政治和经济–社
会产品的重要性。经济和社会产品满足人们生存和发展的基本需要，而政治产品
则既为资源分配和再分配制定了规则，又有助于降低公共怨恨，从而使潜在的反

叛者不必再次犯险。
对于通过战争上台的政府来说，公共物品供给的挑战更大。其中一个原因是，
它们未必熟悉政府运作和国家治理，因为内战导致政权更迭的现象往往在弱国家或
者“失败国家”出现。战争结束之后，走出安全困境是当务之急，时间约束很强。

福山认识到弱国家或“失败国家”是国内冲突得以滋生的主要原因，所以大力提倡
国家建设。他的国家建设规划包括从艾滋病防治到反恐怖主义的广泛内容，其目的
在于增加政治和经济物品的供给。福山并不是以国家建设的名义鼓励增加公共物品

供给的唯一学者。有学者进一步建议在后冲突社会开展十项国家建设任务，包括政
府垄断合法的军事力量，行政控制，公共财政管理，人力资源投资，厘清公民权利
和义务，提供基础设施，形成市场、环境、自然资源和文化遗产管理，处理国际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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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实现法制。 这些功能要么是公共物品供给自身，例如，基础设施服务、市场
创造和环境保护，要么是为公共物品的供给创造必要条件，比如垄断合法的暴力有
助于汲取资源。在这些学者看来，国家建设本身不是目的，而是服务公众的手段。
强大的国家能力是实现最低必要水平公共物品供给的必要而非充分条件。例如，普

利夺政权（Plutocracies）的特点就是强大的国家机器和很低的公共物品供给。在后冲
突社会，公共物品供给如果无法满足最低限度需要，维持和平的难度会急剧上升。
对原政府或通过战争上台的政府而言，更大的挑战在于提供令社会基本满意
的公共经济物品。如果前一次冲突持续时间长，或者强度足够大，那么在其他条

件已定的前提下，政府的处境就愈加艰难，可能不得不从饱受战乱之苦的民众那
里进一步汲取资源，或者请求外来援助。然而，一定规模的内战会给国民经济造
成恶劣影响，把国内和国际资本赶出国境或者内战地区，从而导致严重的失业。

① Barbara Walter, “Does Conflict Beget Conflict? Explaining Recurring Civil War,” Journal of
Peace Research, Vol. 41, No. 3 (May 2004), pp. 371-388.
② Ashraf Ghani, et al., “Closing the Sovereignty Gap: An Approach to State-Building,” Overseas
Development Institute, London, UK, 2005, pp. 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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