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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第 6 期

可能触发集体行动的怨恨。大多数内战都发生在贫穷、疾病肆虐和粮食不安全的“虚
弱国家”。在这些国家中，高失业率和抢夺资源造成的叛乱事件比比皆是。2008-2011
年发生在多个国家的粮食骚乱就是明证。粮食骚乱的政治学和经济学文献对粮食安

①
全与国家政权稳定这一关系也做出了深刻的分析。
其次，营养层面的粮食不安全可能会限制国家经济增长。营养不良会降低经济
增长，扩大贫困。有研究表明，包括中国在内的一些新兴经济体可能面临着“中等

②
收入陷阱”，这种陷阱很大程度上是由慢性营养缺乏所造成的。 如果国家要实现
经济可持续发展，那么粮食安全就很重要。
再次，粮食的权力属性与粮食武器。汉斯·摩根索（Hans J. Morgenthau）将粮
食生产确定为国家权力的重要组成部分。粮食的自给自足永远是巨大力量的源泉，

而粮食的长期匮乏是国际政治中永远软弱的根源。 由粮食安全所衍生出的敏感性
③
和脆弱性是理解粮食安全问题转化为国家权力的关键，粮食安全问题领域的结构决
④
定了某些粮食生产大国和粮食丰裕的国家总是较其他国家有着更大的权力。 例
如，美国在二战后利用其巨大的粮食盈余在冷战背景下追求其国家利益，遏制苏联
⑤
扩大影响，深刻地影响了全球粮食安全治理机制的发展。
最后，粮食安全的过度国家安全化。国际体系中的每个国家都应该为其公民提
供粮食安全，但有些国家将粮食安全仅仅视为国家安全问题，所奉行的政策只针对

本国公民的需求，有时甚至过度安全化，追求类似传统安全观中绝对安全意义上的
粮食安全，进而产生破坏境外其他人的粮食安全的负面外部效应。这是全球粮食安
⑥
全治理不公平和不公正问题产生的根源。 一些国家（尤其是发达国家）通过农业
立法保护、粮食出口禁令、对外国人道主义援助的限制以及对生物燃料作物的补贴，

① R. Patel and P. Mcmichael, “A Political Economy of the Food Riot,” Review, Vol. 32, No. 1
(January 2009), pp. 9-35.
② Scott Rozelle, Jikun Huang and Xiaobing Wang, “The Food Security Roots of the
Middle-Income Trap,” in Rosamond L. Naylor, ed., The Evolving Sphere of Food Security,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4, pp. 64-86.
③ [美] 汉斯·摩根索：《国家间政治：权力斗争与和平》（第七版），徐昕等译，北京：
北京大学出版社 2006 年版，第 151 页。
④ 余丽、王高阳：《春秋战国时期粮食安全思想的传承与当代战略选择》，载《国际安全
研究》2014 年第 3 期，第 5-7 页。
⑤ Bryan L. McDonald, Food Power: The Rise and Fall of the Postwar American Food System,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17.
⑥ Nora McKeon, Food Security Governance: Empowering Communities, Regulating
Corporations, New York: Routledge, 2015, pp. 89-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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