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49 - 201806

均衡困境与金融安全：国际货币制度变迁及问题

行者的激励不兼容，美元信用基础的动摇导致现行体系不可持续，发达国家独揽铸
①
币税收入的不公平。 陈卫东认为国际货币体系的内在矛盾突出表现在新兴经济体
的国际话语权缺失，美国通过经常项目逆差对外输出流动性难以为继，国际治理机

②
制失灵。 上述对国际货币体系问题的不同分析本质上都涉及国际货币体系的体制
和组织，并可被归为四大类（参见表1）：主权货币国际化的困境、汇率制度多样化
以及随之而来的汇率波动和汇率失调、国际收支调节不力导致的宏观经济失衡、国

际货币组织低效。
2008 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既是上述问题的结果，也为解决这些问题的制度变
迁创造了强大的外部动力。危机后，国家政府、政府间组织、学术界或私人部门提
出了多种改革国际货币体系的建议。其中，一类建议是在 21 世纪恢复旧体系（金

本位或布雷顿森林体系）。固定汇率制度被认为能够更加有效地阻止汇率波动，稳
定世界经济。事实上，自从 20 世纪 30 年代金本位时代终结以来，恢复金本位或强
调黄金在货币体系中重要性的声音时常出现。1981 年，时任美国总统罗纳德·里

根（Ronald Reagan）成立了一个“黄金委员会”专门研究恢复金本位的可能性，但
最终，恢复金本位的提议并未获得该委员会的通过。美国诺贝尔经济学奖获得者罗
伯特·蒙代尔（Robert A. Mundell）较早建议恢复黄金的兑换性，并认为金本位制
③
在控制货币供给和稳定经济等方面有着天然的优势。 意大利前总理和欧盟委员会
前主席罗马诺·普罗迪（Romano Prodi）建议以欧盟成员国的黄金储备做担保发行
欧元区统一债券。世界银行前行长罗伯特·佐利克（Robert Zoellick）认为，黄金
④
应该被视为通货膨胀、通货紧缩或货币未来价值市场预期的国际参照物。 此外，
不少学者、专栏作家、经济顾问和政策制定者都呼吁应建立一个“新布雷顿森林体
⑤
系”， 如在 2010 年达沃斯世界经济论坛上，时任法国总理尼古拉·萨科齐（Nicolas

① 李稻葵、尹兴中：《国际货币体系新构架：后金融危机时代的研究》，载《金融研究》2010
年第 2 期，第 31-43 页。
② 陈卫东：《国际货币体系改革与中国的战略抉择》，载《国际金融》2015 年第 7 期，第
17-21 页。
③ Robert A. Mundell, “Capital Mobility and Stabilization Policy Under Fixed and Flexible
Exchange Rates,” Canadian Journal of Economics and Political, Vol. 29, No. 4 (November 1963),
pp. 475-485.
④ Robert Zoellick, “The G20 Must Look beyond Bretton Woods,” Financial Times, November 7,
2010.
⑤ Massimo Amato and Luca Fantacci, “Back to Which Bretton Woods? Liquidity and Clearing
as Alternative Principles for Reforming International Money,” Cambridge Journal of Economics,
Vol. 38, No. 6 (November 2014), pp. 1431-1452.

· 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