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均衡困境与金融安全：国际货币制度变迁及问题

状态。均衡的现实状态向最优的理想状态发展需要强大的制度变迁动力，如 2008 年全
球金融危机的外部冲击。而当制度变迁的动力减弱或消失时，国际制度便出现一个“均
衡困境”——外部冲击所导致的制度变迁在达到或持续趋近于最优状态之前，便停滞

于某种相对稳定的均衡状态，制度固有问题依然存在。
随着 2008 年金融危机影响消退，世界经济和国际金融逐渐恢复常态，国际货
币体系改革的外部动力逐渐减弱。作为后危机时期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的主要平台，

G20 峰会的议题范围逐渐拓展，从最初应对危机的宏观经济政策协调和国际金融体
系改革扩展到反腐败、气候变化、粮食安全、绿色增长、反洗钱、反逃税等诸多领
域。虽然国际货币体系改革、金融监管、经济增长等议题在历届峰会上保持了一定
的延续性，但是随着议题泛化，这些核心议题的相对重要性和受关注程度减弱。在

2017 年汉堡峰会上，讨论议题广泛涉及世界经济形势、全球化、可持续的全球供
应链、贸易与投资、金融、数字经济、能源、气候变化、可持续发展、非洲、食品
安全、农村青年就业、妇女权益、卫生、难民移民、反恐、反腐败、公共健康等方

①
方面面。 在 2017 年汉堡峰会的领导人声明中，国际货币体系的改革只是在关于
②
“国际金融机构”的段落里间接提及。 一些学者将议题泛化解释为 G20 机制的
③
非正式性、成员国偏好的异质性、议题的关联性以及联合国合作平台的低效。 另
一个被忽略的重要原因是促使 G20 峰会成立的原始动力在消减。此原始动力可被

总结为救市需求和危机预防需求：救市需求是指在金融危机全球蔓延、实体经济遭
受冲击的背景下协调各国政策恢复经济的需求；危机预防需求是指解决导致 2008
年金融危机的主要问题，预防类似危机再次发生的需求，其中前述国际货币体系的

问题便是需要解决的重要问题之一。
国际货币体系制度变迁动力减弱的原因和阻力可被总结如下。首先，随着危机
远去和改革初见成效，需求迫切性减弱，利益的共同性降低。危机爆发之初，解决
导致危机的制度问题是国际社会和各国决策的核心议题，原本充满观念分歧和利益

竞争的各国在这一些问题上短暂地形成了利益共同体，G20 峰会的召开便是此利益
共同体形成的体现。各国或地区经济差异性的恢复和国际货币体系选择性的改革使
此利益共同体出现分歧，尤其中美之间关于国际货币体系改革的不同利益诉求愈发

① G20, G20 Leaders’ Declaration-Shaping an Interconnected World, Hamburg, July7-8, 2017.
② G20, G20 Leaders’ Declaration-Shaping an Interconnected World, Hamburg, July7-8, 2017.
③ 刘宏松：《G20 议题的扩展及其对机制有效性的影响》，载《国际论坛》2015 年第 3 期，
第 7-11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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