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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第 6 期

流入和公共债务开始大幅增加，一个新的美国模式开始形成。在此模式中，美国经
常项目的巨额赤字由资本项目的盈余和公共债务来弥补，并因此形成了所谓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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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循环”或“复兴的布雷顿森林体系”。 在这一循环或体系中，以中国为代表的
新兴国家向美国大量出口并积累了巨额以美元为主的外汇储备，这些储备美元通过
购买美国国债或其他形式投资再流回美国市场，并因此形成美元流动循环。在此循
环中，以美元为事实本位货币和国际储备货币的非均衡国际货币体系最终导致“国

②
③
际货币失衡” 和全球经济失衡或宏观经济失调。
在 2008 年金融危机十年后，美元依然位于当前国际货币体系的核心并享有
④
“嚣张的特权”， 宏观经济失调依然显著，美国经常项目赤字一定程度收窄，但
绝对数值依然巨大。根据美联储的数据，2006 年美国经常项目赤字一度达到了 8 000

多亿美元，尽管在 2008 年金融危机期间和之后赤字有所减少，但 2016 年经常项目
的赤字依然高达 4 800 亿美元。同时，美国的资本账户在危机后也陷入小规模赤字
之中（除 2012 年外）。这一双赤字刺激美国政府发行或借贷更多美元，即量化宽松

的货币政策。从 2000 年到 2017 年，美国货币供应广义货币（M2）存量逐年大幅
增加，尤其自 2008 年金融危机后，增加趋势更加明显，到 2017 年 1 月广义货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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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已到达 13 万多亿美元。 美国的对外债务规模也逐年增加，在 2008 年金融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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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增速更快，2016 年末已达到约 6.3 万亿美元。 美国在后布雷顿森林时期形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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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字经济” 或“债务经济” 模式依然延续。
同时， 为了应对可能出现的资本外流或金融危机，新兴国家和发展中国家持续

① Michael P. Dooley, et al., “A Revived Bretton Woods System,”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 Vol. 9, No. 4 (October 2004), pp. 307-313.
② 国际货币失衡被理解为国际货币格局偏离世界贸易格局。详见王芳、李霄阳：《全球经济
失衡：来自国际货币失衡的解释》，载《中国软科学》2016 年第 5 期，第 143-153 页。
③ 阙澄宇、李丹捷：《全球经济失衡与国际货币体系改革》，载《财经问题研究》2014 年第
2 期，第 37-45 页。
④ Benjamin J. Cohen and Tabitha M. Benney, “What Does the International Currency System
Really Look Like? ” Review of International Political Economy, Vol. 21, No. 5 (October 2014),
pp. 1017-1041; Jonathan Kirshner, “Same as It Ever Was? Continuity and Change in the International
Monetary System”; Carla Norrlof, “Dollar Hegemony: A Power Analysis.”
⑤ 数据来源：美联储，https://www.federalreserve.gov/releases/h6/current/default.htm。
⑥ 数据来源：美联储，https://www.federalreserve.gov/releases/h6/current/default.htm。
⑦ [美] 菲利普·凯甘：《赤字经济》，谭本源等编译，北京：中国经济出版社 1988 年版，
第 1 页。
⑧ 丁振辉、陈苗：《美国债务经济与国际货币体系》，载《当代经济研究》2013 年第 9 期，
第 78-8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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