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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 年第 6 期

为，经济利益是地区国家实现合作的根本原因，欧洲的经验可以向其他地区扩散。
①
经济利益可以解释国家偏好，进而解释地区合作。 从这种理论观点看，金融区域
主义当然也不例外。不过，政府间主义只是强调地区合作的原因，并没有谈及实际
合作效果所受到的地缘安全等问题的限制。实际上，国内也有不少学者对此提出了
②
批评。 国家偏好于金融安全还是地缘政治安全，决定着一个国家参与地区金融安
全合作的积极性。尽管安德鲁·莫劳夫奇克也认为地缘政治利益也会影响国家在地
区经济合作中的偏好，但这种作用是不清楚的。
再次，金融区域主义作为一种制度性安排，与国际机制研究密切相关。1975

年，约翰·鲁杰（John Ruggie）在提出这一概念时，认为国际机制是在某一问题领
③
域内隐含或明确的原则、规范、规则和决策程序。 奥兰·扬（Oran Yang）认为，
某些既定的活动会给感兴趣的国家创造机会，在这一过程中，某类目标能够凝聚共
④
识，从而使相关国家接受合作性结果。 另外一类观点建立在霸权稳定论上，认为
主导大国在机制的建立过程中发挥的作用更大，机制服务于大国利益。金融区域主

义符合上述理论解释。
不过，早期国际机制理论往往过多地强调对现状的国际维持，而鲜有关心体系层
次的变化及其国际政治后果，比如金融区域主义出现后，其对地缘安全的影响具体会
表现在哪些方面？现实制度主义开始关注这种变化，中国学者李巍认为，国际制度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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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已经成为大国塑造国际秩序的根本性力量。 大国在建立国际新制度方面，越来越
倚重地缘政治，受地区大国影响的金融区域主义的出现，正在打破美元体系的现状。
最后，对金融区域主义产生地缘安全影响的解释可能与文化、认同等建构主义
因素有关。1997 年东南亚金融危机后，美国在国际货币金融中的影响力日趋衰弱。
⑥
地区国家越来越多地认识到自己在国际金融体系中处于不平等地位。 按照建构主

① [美] 安德鲁·莫劳夫奇克：《欧洲的抉择》（上卷），赵晨等译，北京：社会科学文献出
版社 2008 年，第 25‐102 页。
② 张茂明：《欧洲一体化理论中的政府间主义》，载《欧洲》2001 年第 6 期，第 45‐54 页；
房乐宪：《政府间主义与欧洲一体化》，载《欧洲》2002 年第 1 期，第 81‐90 页。
③ John Ruggie, “International Response to Technology: Concept and Trends,” International
Organization, Vol. 29, No. 3 (Summer 1975), p. 570.
④ Oran Yang, “International Regime: Problems and Concept Formation,” World Politics, Vol. 32,
No. 3 (April 1980), pp. 332-333; Oran Yang, International Cooperation: Building Regimes for Natural
Resources and the Environment, Ithaca and London: Cornell University, 1989, pp. 12-13.
⑤ 李巍：《国际秩序转型与现实制度主义理论的生成》，载《外交评论》2016 年第 1 期，第
31 页。
⑥ [美] 乔纳森·科什纳：《金融危机后的美国权力》，江涛等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7
年版，第 65‐85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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