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88 - 国际安全研究2019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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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 年第 3 期

                                                           ①
               保护能力,不管他拥有多么强大的武装力量。”   如果说冷战的结束是国家安全
               概念变化的一个“断层线”,九一一事件则是另外一个“断层线”。鲍曼敏锐地
               捕捉到人类面临的风险凸显出了质的变化:它们已经不能被框定在人为设定的区

               域与范畴之内。同样,工业社会中形成的以民族国家为核心、以对外军事和政治
               安全为内容的国家安全观越发不合时宜。
                   在向后工业社会转轨的进程中,人类社会系统更加脆弱,所面临的风险也更加

               复杂与不确定。经济全球化催生了一个全球复杂系统。各国内部与各国之间的社会、
               政治、经济、技术、生态等系统存在紧密耦合的相互依赖关系,全球系统异常脆弱。
               “世界范围内关系的相互依赖和强化,以致地方发生的事情受到远方事件的影响,
                           ②
               反之亦然。”  在经济全球化与世界技术革命进程中,世界形成了一个高度复杂的
               合作网络。同时,各种自然、人为和技术的风险可以在全球范围迅速地扩散,并相
               互促动与交织,形成杂交风险(hybrid risks)或超级风险(hyper risks),进而可
               能引发高度复杂性与不确定性的系统性危机。“通过全球性风险和危机而感知的相

               互依赖和由此而产生的‘促进文明的命运共同体’,它消除了内部与外部、我们与
                                                ③
               其他人、国家与国际之间的界限。”   这些风险表现出了脱域化的特征,荡涤着所
               有人为设定的边界,包括民族国家的边界。一切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
                   在经济全球化背景下,世界以前所未有的巨大变化挑战着各国对国家安全的认

               知与适应能力。人们对国家的安全关注焦点发生了明显的位移,即从单纯关注外部
               威胁转变到安全治理的内外整合,因为国家安全发生了不同以往的显著变化:
                   第一,从安全的维度看,国家安全包括诸多非军事的方面,如经济安全、能源

               安全、环境安全、信息安全等 “非传统安全”。这些安全问题来自于全球复杂系
               统的各个分系统或子系统。如果长期得不到有效的解决,就可能将风险扩散到政治
               系统,最终危及国家政权的存续。
                   第二,从源头看,安全的风险不一定来自于民族国家,也可能来自其他非国家

               行为体,包括跨国非政府组织、跨国公司、跨国犯罪组织,甚至个人。全球复杂系
               统的形成为非国家行为体释放巨大能量提供了“一个撬动地球的支点”,更可能发


                  ① [英]  齐格蒙特·鲍曼:《被围困的社会》,郇建立译,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 2005 年版,
               第 78 页。
                  ② [意]  艾伯特·马蒂内利:《全球现代化——重思现代性事业》,李国武译,北京:商务印
               书馆 2010 年版,第 172 页。
                  ③ [德]  乌尔里希·贝克:《世界主义的观点:战争即和平》,杨祖群译,上海:华东师范大
               学出版社 2008 年版,第 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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