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4 - 国际安全研究201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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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恐怖分子的行为激进化:一个整合性分析框架
受到真主的惩罚,甚至威胁对他们实施塔克菲尔原则。在调动目标群众参与建设
“哈里发国”方面,“伊斯兰国”领导人将“天启”(apocalypse)叙事和“哈里
发国”的出现联系起来,认为预示着“古兰经式的国家”(Qur’anic state)的迹象
①
已经出现,需要通过努力加以创立。 同时重构“末日决战”的理念,宣扬末日审
判之前将在一处名为达比克(Dabiq)的地方和“罗马军队”进行决战。所以“伊斯
②
兰国”在占领土地之后,只需等待“罗马军队”的到来,接受末日决战的胜利。 而
对于“哈里发国”的出现无动于衷,不迁徙至伊拉克和叙利亚作战的逊尼派穆斯
林,“伊斯兰国”领导人表示他们将会被“异教徒”和“叛教者”所玷污,以致认
③
识不到自己的信仰和同胞。
(二)恐怖组织对认同的建构
前文从架构视角分析了“伊斯兰国”的架构叙事,但就目的而言,这些叙事旨
在建构目标群众对其意识形态的认同,进而鼓动他们积极支持甚至参与到“圣战”
事业中来。为此,“伊斯兰国”通过其架构叙事,主要在以下三个方面实施认同政
治。首先,通过歪曲宗教理念塑造群体认同的边界。威廉·康诺利(William
Connolly)指出,“差异需要认同,认同需要差异……解决对自我认同怀疑的办法,
④
在于通过建构与自我对立的他者,由此来建构自我认同”。 基于此,“伊斯兰国”
需要提供一套标准来对“内群体”(in-group,也称作自群体)和“外群体”
(out-group,也称作他群体)进行区分。从其架构叙事上看,这套标准主要是伊斯
兰激进主义,即是否认同重建伊斯兰世界和“哈里发国”的理想。一方面,“伊斯
兰国”利用宗教信仰将自己塑造为伊斯兰世界的代表,如重建伊斯兰世界的先锋、
恢复“哈里发国”的“卫士”等;另一方面,“伊斯兰国”将不符合其标准的国家
或个人视为“异教徒”和“叛教者”,这不仅包括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得到西
方国家支持的世俗阿拉伯政权、中东地区的什叶派穆斯林,还包括俄罗斯、逊尼派
① Cole Bunzel, “From Paper State to Caliphate: The Ideology of the Islamic State,” The
Brookings Project on U.S. Relations with the Islamic World, Analysis Paper, No. 19, March 2015,
p. 15, https://www.brookings.edu/wp-content/uploads/2016/06/The-ideology-of-the-Islamic-State-1.pdf.
② 关于“哈里发国”、“末日决战”等叙事内容、演变与存在问题的讨论,参见 William McCants,
The ISIS Apocalypse: The History, Strategy, and Doomsday Vision of the Islamic State, New York: St.
Martin’s Press, 2015。
③ Islamic State, “To Our Sisters: The Twin Halves of the Muhajirin,” Dabiq, No. 8, 2015, p. 32.
④ William E. Connolly, Identity/Difference: Democratic Negotiations of Political Paradox,
Ithaca: Cornell University Press, 1991, p. x, 转引自李捷:《极端主义组织与认同政治的建构》,载
《世界经济与政治》2017 年第 4 期,第 9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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