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96 - 国际安全研究2019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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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兰国”核心意识形态的渊源和实践
亚,更是世界范围内的。
在对身份认同的理解上,正如斯图塔特·霍尔(Stuart Hall)所指出的,身份
认同并非是一种已经完成了的过程,而是一种从来都没有完成且始终在进行的生
产过程。此外,霍尔还强调身份认同总是在人们的展现过程之中而不是在其之外
①
得以建构的。 “伊斯兰国”的身份建构正是在这种意义之上进行的。“伊斯兰
国”并不认为当前主要以国家、种族、民族、语言等为基础的身份认同具有正当
性,也就自然不会认为身份能够被这些基础所固定。在“伊斯兰国”看来,身份
的生产过程并未完成,而自己正是身份生产的主导者。在这一认知下,“伊斯兰
国”生产了两种身份,其一是对自我身份的建构,其二是对敌人的身份建构。
“伊斯兰国”通过推出并展示“殉道者”这一形象生产了自我身份,从而定义
了“我们是谁”或者谁是复归的“哈里发国”的臣民。为此,“伊斯兰国”不仅在
视频和刊物中展示它们的形象,还对它们所进行的恐怖活动进行颂扬。自《达比克》
第 7 辑始,“伊斯兰国”专门增加了《居信士行列中者》(Among the Believers Are Men)
这一版块,主要讲述和宣传那些“殉道者”们的生平和“事迹”。正是通过“伊斯
兰国”的展示,这些来自不同国家,拥有不同肤色,说不同语言,有着不一样的社
会身份地位,甚至是同“伊斯兰国”有不同程度联系的人们拥有了共同的身份——
“伊斯兰国”的“殉道者”。这一“模范”形象的塑造和展示对“伊斯兰国”的群
体身份起到了规定和定位的作用。这种身份生产的方式最大程度上保持了身份界定
的开放性,从而保留了每个个体都能获得这一身份的可能性。
明确敌人身份是“伊斯兰国”生产身份的重要补充。由于“伊斯兰国”生产身
份的方式很大程度上是开放的,因此通过明确敌人身份有利于“伊斯兰国”预期行
为的发生,例如通过暴力手段消灭敌人,就能够获得“伊斯兰国”的身份。在这一
逻辑下,“伊斯兰国”明确的敌人包括:首先,“伊斯兰国”明确地指出了什叶派是
整个伊斯兰(当然,这是从它所代言的伊斯兰这一角度来说)最直接和危险的敌人。
这一定义也表明了从本质上“伊斯兰国”并没有将什叶派当做伊斯兰的信徒,甚至
在道德层面上居于最底层。“伊斯兰国”将什叶派的宗教活动场所称为“神庙”
(temple),并且在《达比克》发表的军事行动报告中详细地记录了“伊斯兰国”
对什叶派的屠杀。不仅如此,它在有关什叶派的历史起源上还建构了相关的阴谋论,
① Stuart Hall, “The Question of Cultural Identity,” in Stuart Hall, David Held and Tony McGrew,
eds., Modernity and Its Futures, Cambridge: Polity Press in Association with the Open University, 1992,
pp. 273-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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