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6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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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安全秩序构建中的体系压力与战略指向

            在战略稳定性难以实现的情况下,爆发冲突的可能性也随之增加。

                          二  太空安全秩序构建面临的体系压力

                 太空国际关系作为内嵌于现代国际体系内的新生成分,首先受到来自体系层面
            权力结构严重失衡的冲击。冷战的结束意味着国际体系内权力格局的流变,“两极

            格局的终结为新格局的形成提供了历史性的机遇,世界各种力量对比消长造就了
                                 ①
           ‘一超多强’的格局。”  美国强化日渐独立的太空威慑功效,必然导致俄罗斯等其
            他主要太空国家的反威慑应对。这种威慑与反威慑的摩擦升级又必然导致冲突危险
            的加深。在拥挤、竞争和对抗的太空国际环境下,面对公地悲剧、沟通失效、战略
            稳定性失衡等风险问题,美国的太空威慑活动及其导致的太空国际关系变化已经成

            为当前太空安全秩序构建中面临的主要体系压力。
               (一)“一超多强”国际体系中太空安全形势变动
                 冷战结束后,国际体系格局从“两极”向“多极”方向发展,但时至今日,多
            极化并未真正到来,说得具体点,现今国际体系呈现出“一超多强”的格局,即美
            国依然保持着唯一超级大国的身份,中国、俄罗斯、欧盟、日本构成“多强”,印
            度、巴西等紧随其后。当然,这种大国或地区力量构成的国际体系格局是以各自的
            综合实力作为基础而复合建构出来的,这种“一超多强”格局反映了国际体系层面
            的物质实力分布和观念主导的强度状态。以航天技术为基础的太空力量是这种国际

            体系中典型的“结构性调节因素”,该因素“调节了基本结构要素的影响,但它并
            不是互动本身。”   这些内嵌于国际体系中的结构性调节因素是体系的、外部的,
                            ②
            会潜在地影响着单元层次的国家。
                                            ③
                由于“一超多强”国际体系内权力一度严重失衡,美国作为霸权国并没有沿着“霸
            权稳定论”所谓的理性思路去维护现有国际秩序,反而妄想通过追求绝对实力来护持
            其绝对霸权。从安全层面来说,美国试图逐步减少对核武器作为威慑手段的过分依赖,

            逐步加入太空系统作为威慑手段这一新的明显占有优势的部分,而“在美国引进导弹
                                                                      ④
            防御、外空雷达等项目之后,战略稳定性考察的不确定性增大”。  美国 2002 年《核


                ①  孙关宏、胡雨春、任军锋主编:《政治学概论》,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 2015 年版,第 297 页。
                ②  Glenn H. Snyder, “Process Variables in Neorealist Theory,” Security Studies, Vol. 5, No. 3,
            1995, p. 169.
                ③ [加拿大]  诺林·里普斯曼、[美]  杰弗里·托利弗、[美]  斯蒂芬·洛贝尔:《新古典现实
            主义国际政治理论》,刘丰、张晨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2017 年版,第 38 页。
                ④  李彬、聂宏毅:《中美战略稳定性的考察》,载《世界经济与政治》2008 年第 2 期,第 19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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