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33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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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第 2 期
(二)经贸摩擦长期化与常态化
中美经贸摩擦在本质上既是经济问题,也是政治和战略问题;既源于美方对中
美贸易不平衡导致自身利益流失的不满,也源于美方对中国改革方向不符合其预期
的愤懑。中美经贸摩擦早期集中在货物贸易领域,现已扩散到金融、服务、投资、
税收、知识产权、技术、能源等范畴,进入全方位摩擦时代。美国贸易“鹰派”挑
起“贸易战”所要达到的,不仅是扩大自身经济利益,实现特朗普提高美国制造业
与工人竞争力、使更多企业赴美或返美投资并“雇佣美国人”的竞选承诺,更聚焦
中国所谓“国有企业补贴”“强制技术转让”及“一带一路”倡议造成的“掠夺性
①
经济”等“结构性问题”,旨在改变中国的经济制度,削弱中国的竞争潜力。 即
便中美达成贸易协议,未来中国在结构性变革方面也会面临更多压力,中美围绕协
②
议的落实问题也会进行长期角力。
(三)海上军事较量显性化
中国在核导、海洋、太空、网络等领域与美国的能力差距仍大,所面临的国内
国际环境也决定了今后相关能力建设不可能比照美国的规模进行,目前仅能对美国
构成非对称性制衡。但在西太平洋海上局部区域,双方有可能势均力敌。因此,未
来中美战略竞争将带有很强的海权博弈色彩,结构性战略矛盾突出表现在海上,两
军博弈焦点集中在西太平洋地区,特别是南海。自 2009 年起,美国战略界就已将中
国视为最大的海上战略竞争对手并开始战术回应,连续推出“空海一体战”“联合
进入与机动联合”“全域进入”等作战概念,近年加快推动海上战略转型,从“由
海至陆”到“重返制海”。2019 年 4 月,美国战略与预算评估中心、新美国安全中
心(Center for a New American Security, CNAS)又相继发布报告,呼吁针对中俄的新
③
一轮作战概念创新。 海上战略竞争态势将在很大程度上决定整体战略关系,中美
① 杨文静:《美国对华贸易战的背后逻辑及其影响》,中美聚焦网,http://cn.chinausfocus.com/
finance-economy/20180619/29740.html。
② 2018 年 11 月,美国前财长亨利·鲍尔森(Henry Paulson)在新加坡彭博经济论坛演讲
时称,美中两国在贸易以外关键领域也存在利益分歧,即便双方达成贸易协议,两国之间紧张局
势仍将持续。目前局面更应归咎于中国未能对外开放,而非仅是美国的对峙态度。美中若处理不
好经贸争端,“经济铁幕”很快降临,世界也将因此分裂。参见“Remarks by Henry M. Paulson, Jr.,
on the United States and China at a Crossroads,” Paulson Institute, http://www.paulsoninstitute.org/news/
2018/11/06/statement-by-henry-m-paulson-jr-on-the-united-states-and-china-at-a-crossroads/。
③ Thomas G. Mahnken, Grace B. Kim, Adam Lemon, “Piercing the Fog of Peace Developing
Innovative Operational Concepts for a New Era,” Center for Strategic and Budgetary Assessments,
https://csbaonline.org/research/publications/piercing-the-fog-of-peace-developing-innovative-operational-
concepts-for-a-/publication; Chris Dougherty, “Implementing the National Defense Strategy Demands
Operational Concepts for Defeating Chinese and Russian Aggression,” Center for A New American
Security, https://www.cnas.org/publications/commentary/implementing-the-national-defense-strategy-
demands-operational-concepts-for-defeating-chinese-and-russian-aggress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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