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1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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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 年第 4 期
(三)新一轮生物科技变革和正在浮现的新兴生物安全危害形态
未来 15~30 年,以创生、再生、仿生、强生、共生、制生、新生等为主题的新一轮
生物科技革命有望系统性展开,人类社会长期探索的生命起源、意识起源两大最前沿问
题有望得到根本解答,可望深刻改变人类社会对自然界、对自身生物属性的认知观念,
人类认识生物、改造利用自然的能力有可能提升到新高度和新维度。随着生物科技的革
命性突破,其自然科学属性、工程学科属性、社会性属性将越发凸显和交织,可能会深
①
刻改变或影响人类社会对自然、对人类自身活动、对地球文明的各类观念和实践。
与此同时,国际秩序调整诱发生物安全变局。伴随新科技革命的发展,新兴大
国正在不断调整其外交、经济和其他资源,与既有大国在太空、网络、海洋等其他
具有战略价值的新边疆形成强烈的观念对峙和秩序冲突。加上全球气候变化和极端
天气事件以及政治体制原因等,西方发达经济体主导的全球政治经济格局运转不
灵、持续动荡。因此,生物科技与生物安全作为新科技革命的一部分,也自然成为
国际政治经济秩序调整期的重要变量。近年来,生物安全领域出现一些新的生物安
全危害形态,不在既有的生物安全危害形态框架之内。例如,以基因驱动技术为代
表的物种操控导致的种族群体性生存风险、新一代更加精准化的生物武器、网络生
物安全、生物经济安全等。这一事实表明,人类社会发展和科技进步,正逐步推动
生物安全内在风险的突显与激化,进一步揭示出科技对自然、社会、人类的双刃剑
效应。而且,可以进一步预测,随着人类社会的发展和生物科技的演进,这种矛盾
激化还可能进一步发展,会有更多的生物安全类型。
1. 生物物种群体操控
生物物种群体操控是人为、主观故意的技术性物种操控和灭绝。纳米技术—生
物技术—信息技术—神经技术—工程技术交叉融合(NBICE)技术,超越生物自然
进化速度,修改基因、创造脱氧核糖核酸(DNA)来修改微生物、植物、动物和
人类的基因,赋予新的或强化的生物性状,创造全新的生物物种,可带来全新的生
物安全威胁。群体遗传操控通过加速跨物种的基因迁移,打破生物物种之间的天然
遗传隔离、生殖隔离,可以将目标性状(如生物绝育、生物带菌)在生物群体之间
②
进行扩散,具有降低目标物种群体数量或扩散某种生物效应的效果。 例如,基因
① 王小理:《生物科技发展与人类命运共同体塑造》,载《学习时报》2018 年 8 月 1 日,第 6 版。
② The National Academies of Sciences, Engineering, and Medicine, Gene Drives on the Horizon:
Advancing Science, Navigating Uncertainty, and Aligning Research with Public Values, Washington,
D. C.: The National Academies Press, 2016, pp. 1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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