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24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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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物安全时代:新生物科技变革与国家安全治理
二 国家生物安全何以可能:生物安全地位与既有治理机制
如上所述,生物安全危害已经从偶发风险向现实、常态化的威胁持续转变,传
统生物安全问题与新兴生物安全问题相交织,外源性的生物威胁与内部监管漏洞风
险并存,成为涉及公共政策和国计民生的安全战略问题,因而被纳入政府和社会关
注的视野。同时,新一代生物武器与人工智能、网络武器的结合,双向提升两者的
战略地位,使得核武器、网络武器和生物武器可能并列成为国家战略威慑工具,或
①
打破全球安全领域的战略平衡。 此外,目前防生物(武器)技术扩散的有关条款,
对于一些非国家行为体或恐怖组织基本没有法律约束力。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教授理
查德·贝茨(Richard Bates)警告说,现在“彻底毁灭的危险变小了,但大规模杀
②
伤的危险更大了”。 新兴生物安全危害与国家经济安全、科技安全、生态安全、
军事安全等结合更加紧密,安全风险进一步泛化,安全形势进一步复杂化。
生物安全意义大为提升,生物安全议题更加全球化、政治化,对民族国家
③
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生物安全是指全球化时代国家有
效应对生物及生物技术的影响和威胁,维护和保障自身安全与利益的状态和能
④
力”的论断, 才能得到合理的解释。鉴于民族国家在可以预见的未来仍将是
最重要的人类生活共同体的主导者,现实的生物安全问题仍需要在国家的主导
下寻找解决途径,“国家生物安全”和“国家生物安全治理”正式进入历史舞台,
并被赋予不断更新的职能和使命,这也是“生物安全的时代”的标志之一。具
体表现在:
第一,设定国家生物安全战略目标。美国《国家生物防御战略》设定生物安全
的两大战略目标:(1)明确的中性生物防御。坚持“生物威胁风险无法降低到零,
但可以而且必须得到管理”的理念,提出“使用一切适当的手段来评估、理解、预
防、准备、应对和恢复生物事件——无论其来源如何——对国家或经济安全的威
① 王小理:《网络生物安全:大国博弈的另类疆域》,载《学习时报》2019 年 4 月 24 日,
第 6 版。
② [美] 詹姆斯·多尔蒂、[美] 小罗伯特·普法尔茨格拉夫:《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阎
学通、陈寒溪等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419 页。
③ 周媛媛:《非传统安全视角下的生物安全》,载《现代国际关系》2004 年第 4 期,第 20 页。
④ 郑涛、田德桥、祖正虎、朱联辉、黄培堂、沈倍奋:《生物安全是国家战略必需的生命工
程》,载《军事医学》2014 年第 2 期,第 90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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