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6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5期

非洲和平与安全建设：南非区域大国角色及限度

总体上看，上述研究为理解南非在非洲和平与安全建设的某些方面（如解决一国冲
突、参与多边安全机制建设等）所发挥的作用奠定了重要基础。但是，这些研究聚焦于
某个领域或环节，因而缺乏对非洲安全秩序构建中“南非方式”的整体把握和南非作用

的总体评估。鉴此，本文尝试从身份转型的视角出发，分析和研究 1994 年种族隔离制
度结束以来，南非国家身份的重塑和国家利益的再界定；探讨南非在非洲安全事务中扮
演的角色，特别是在热点问题的解决、多边机制构建等方面所采取的总体战略和具体方

式。南非倡导和推动的“非洲问题非洲解决” 体现了“非洲治下的和平”路径。但是，
南非在非洲安全治理进程中发挥区域大国作用时也面临一定的困境和局限。

二 身份转型与南非外交中的“非洲中心”原则

1994 年民主转型后，南非政党政治结构由代表少数白人族群利益的国民党主
导，转变为以非种族主义为原则的非洲人国民大会（简称“非国大”）主导，南非

国家身份认知遂由非洲大陆的“白人飞地”转型为“非洲国家”。秉持新的国家身
份认知，南非非国大政府将“以非洲为中心”确立为外交政策的基本原则。
（一）南非国家身份转型
新现实主义认为，无政府结构决定国家通过自助或者结盟的方式追求生存和安

全，而不论国家的性质如何。在新现实主义理论视角下，国家作为单元层次的变量
被“黑箱化”，即国家不管性质和类型如何，在无政府结构原则下都会被“社会化”，
从而采取相似的国际行为。虽然新现实主义作为一种简约的理论研究路径，有助于

理解国际政治中反复出现的国家行为模式，但对不同国家或者同一国家在不同条件
下的不同行为模式，却没有给予充分的说明和解释。对后一问题的解答，新现实主
义以自身是“国际政治理论”而不是“外交政策理论”为借口，予以回避。立足体
系层次的国际政治理论，由于视国家为不可分割的单一行为体而无法对国家的对外

①
行为作出令人信服的解释，在某种程度上出现了集体性“解释失灵”。 鉴此，新
古典现实主义将国家引入分析框架，认为单元层次的变量制约或促进了所有类型国
②
家（既包括大国，也包括小国）应对体系结构的能力。 一国外交政策的范围和目

① 陈小鼎、刘丰：《结构现实主义外交政策理论的构建与拓展——兼论对理解中国外交政
策的启示》，载《当代亚太》2012 年第 5 期，第 57 页。
② Steven E. Lobell, Norrin M. Ripsman and Jeffrey W. Taliaferro, Neoclassical Realism, the
State, and Foreign Policy,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9, p.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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