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18 - 《国际安全研究》2020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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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和平与安全建设:南非区域大国角色及限度
①
议会多数席位,成为南非政党格局中的主导党。 探讨后种族隔离时代南非的外交
战略和对外行为,需要研究执政党非国大对南非国家身份的认定。早在 20 世纪 60
年代,因南非种族隔离政权残酷镇压,非国大高层领导被迫流亡海外,其间加强了
与大量非洲独立国家的政府以及安哥拉、莫桑比克、津巴布韦、纳米比亚等国民族
解放运动的密切联系。与此同时,非国大得到了非洲统一组织解放委员会的关键支
②
持,该机构向非国大开展的武装斗争提供资助。 这种历史性联系深刻影响了非国
大执政后对南非国家身份和国家利益的认定。
1991 年政治转型启动不久,非国大党内便开始了关于执政后南非实施何种外
交政策的讨论,非国大外交政策工作组负责文件起草,并于 1993 年 10 月发布《民
主新南非的外交政策:讨论文件》。作为非国大在执政前夕发布的首份外交政策文
③
件,其所传递的核心信息是,促进民主和人权并以非洲为首要。 同年,时任非国
大主席曼德拉在美国《外交事务》上刊文指出,“南非无法摆脱其非洲命运”,“南
部非洲地区在南非外交政策中占据特别优先地位。我们是南部非洲地区不可分割的
④
一部分,我们的命运与该地区紧密相连,而这不仅仅是一个地理概念”。 显然,
政治转型深刻影响了南非的国家身份界定,非国大政府无论是基于情感纽带,还是
出于文化认同,都将南非视为非洲国家的一分子,“非洲国家”也成为后种族隔离
时代南非的首要国家身份。
(二)南非外交中的“非洲中心”原则
自 1994 年权力转移到多数黑人手中后,南非便将自身视为一个非洲国家,明
确表示要将发展与其他非洲国家的关系置于其外交政策的中心,并声称要作为非洲
① 自 1994 年民主转型以来,南非共经历了 1999、2004、2009、2014 和 2019 年五次大选,
即便 2019 年得票率首次低于 60%时,非国大依然获得了 57.5%的得票率。鉴此,有学者认为,
后种族隔离时代的南非形成了非国大占主导、其他政党无法对其构成挑战的政党结构。参见
Kimberly Lanegran, “South Africa's 1999 Election: Consolidating a Dominant Party System,” Africa
Today, Vol. 48, No. 2, 2001, pp. 81-102; Roger Southall, “The Centralization and Fragmentation of
South Africa’s Dominant Party System,” African Affairs, Vol. 97, No. 389, 1998, pp. 443-469; Roger
Southall, “The ‘Dominant Party Debate’ in South Africa,” Africa Spectrum, Vol. 40, No. 1, 2005, pp.
61-82。
② Chris Saunders, “South Africa and Africa,” The Annals of the American Academy of Political
and Social Science, Vol. 652, Issue 1, 2014, p. 224.
③ Matthew Graham, “Foreign Policy in Transition: The ANC’s Search for a Foreign Policy
Direction during South Africa’s Transition, 1990-1994,” The Round Table, Vol. 101, No. 5, 2012, p. 416.
④ Nelson Mandela, “South Africa’s Future Foreign Policy,” Foreign Affairs, Vol. 72, No. 5, 1993,
pp. 89-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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