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39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2期

2021 年第 2 期

其次，美国选举安全还体现为社会安全问题。对制度的“政治共识”（Comm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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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litical Knowledge）是统一美国社会的重要纽带。 而当前这种共识被颠覆，民
众对于国家制度的信念被侵蚀。干涉者通过 1 000 余条优兔（YouTube）视频、13

万条推文以及 8 万条脸书（Facebook）的推送，系统性发布“选举欺诈”以及“美
国选举系统存在漏洞”等言论。同时，干涉者利用美国当代大众文化特质，扩大原
有公众议题范围，使一些几乎没有真正支持的观点以“阴谋论”形式逐渐步入主流

社会，从而为其埋下了分裂的种子。从这个意义上讲，即使攻击者未能穿透基础设
施，但成功颠覆民众对于选举的共同预期，同样能够达到战略效果。
再次，美国选举安全也涉及政治安全问题。美国选举安全的管理体系包括联邦
政府各部门间的统筹，联邦政府与州政府之间的协调，以及政府与技术界、企业界

的联络。2016 年的选举干涉事件证明，在面对复合型安全挑战时，美国现有的组织
机制出现失调，甚至面临官僚主义掣肘。正如美国州务卿协会（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ecretaries of State）报告所述，尽管去中心化与低网络连接等措施降低了美国选举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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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遭受大规模网络攻击的可能性，但也为政府的管理协调增加诸多不便。 同时，
选举基础设施的管辖权模糊、设备资金缺乏以及威胁信息滞后等问题贯穿选举始终，
均暴露了管理体系的缺陷和漏洞。这种情况令原有机制的合法性降低。
最后，美国选举安全也因威胁性质和来源的变化而逐渐具备军事安全问题的特

征。近年来，各国际行为体试图借机将新兴技术所带来的不对称优势转化为战略优
势，这会给国际安全环境带来极大的不确定性。2016 年美国大选证明，民事防御
理念及手段无法应对隐蔽性强且破坏力大的“武器化信息”；尽管美国在选举后对

俄罗斯提出全面指控，但这种归因的说服力较弱，更无法有效规避威胁。对此，兰
德公司在其 2018 年 4 月发布的研究报告中，将这种利用“原因不明的力量及手段”
所开展的准军事行动统称为“现代政治战”，并推断其将在未来成为国际行为体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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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战略竞争的主要方式；唯有将网络空间视为“战场”，方能有效应对威胁。 在
现行国际法律与网络空间规范缺失的情况下，美国选择将维护选举安全纳入军事威

① Henry Farrell and Bruce Schneier, Common-Knowledge Attacks on Democracy, New York:
Harvard University Press, 2018.
② United States National Association of Secretaries of State, “Briefing: Key Facts and Findings
on Cybersecurity and Foreign Targeting of the 2016 U.S. Elections,” National Security Archive, March 20,
2017, https://nsarchive2.gwu.edu/dc.html?doc=3534800-Document-11-National-Association-of-Secretaries.
③ Linda Robinson and Todd Helmus, Modern Political Warfare: Current Practice and Possible
Responses, New York: RAND Corporation Press, 2018, pp. 226-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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