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152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2期

美国选举安全问题：以 2016 年和 2020 年总统大选为例

专业化等特质的信心。在此次大选期间，美军发挥了“情况监视”“信息共享”与
“直接行动”三重作用，并利用任务中心、作战室和行动中心并行的复合机制开辟
了美国选举安全体系的一条独特路径。在“防御前置”的网络空间战略理念指导下，

网络司令部在美国多个地区甚至境外部署网军，并在没有受到实质性威胁的情况下
①
“尽可能接近并进攻潜在敌人”， 在给对手施加额外成本的同时实现战略威慑。尽
管网络司令部安全任务部队指挥官威廉·哈特（William Hart）认为此次选举中的

②
美军是在“客场比赛”， 但毫无疑问的是，美军针对选举风险的防御行为富有更
多进攻性色彩。
尽管美国选举安全体系防范了影响选举常规秩序的潜在风险，但却难以有效抵
御大选进程中的“去合法化”内生性威胁，无法缓解选民“信任赤字”。正如上文

所述，美国政府和利益相关方在大选前已经意识到虚假信息可能会对选举进程造成
影响，因而在大选日过后仍保持密切合作。网络与基础设施安全局在大选期间开设
名为“谣言控制”（Rumor Control）的网站，意在实时揭露有关选举的失实说法；

脸书、推特等社交媒体公司则在持续删除或标注大量涉嫌敏感选举政治信息的内容
及广告。然而，这些机构在防止虚假信息大范围散播的同时，也成为美国日趋严重
政治极化进程中的“牺牲品”。在大选落败后，特朗普随即发布一系列以“民主党
大范围舞弊”为主题的言论。这些言论多次被推特官方标记为“有争议的推文”，

并被“谣言控制”网站列为“假消息”。在白宫方面要求立即删除网站信息但遭拒
后，特朗普解雇了被公认为美国选举安全体系“缔造者”的网络与基础设施安全局
局长克雷布斯。该举措具有较大的象征性意义，不仅削弱了选举安全体系的有效性，

同时也进一步加剧了美国社会观念的分裂。皮尤中心 2020 年 11 月 20 日的民调显
示，仅有 59%的美国民众认为此次大选是“公平公正的”。其中，拜登支持者中有
③
高达 94%认为大选结果合法，而在特朗普支持者阵营中，这一数字仅为 21%， 证
明美国选举安全体系未能有效防范这种内生性威胁，同时也令该体系在其他层面取

① U.S. Department of Defense, “DOD Has Enduring Role in Election Defense,” February 10, 2020,
https://www.defense.gov/Explore/News/Article/Article/2078716/dod-has-enduring-role-in-election-defense/.
② Mark Pomerleau, “The US Military Is Targeting Foreign Actors to Defend the Presidential
Election,” October 30, 2020, https://www.c4isrnet.com/cyber/2020/10/30/the-us-military-is-targeting-
foreign-actors-to-defend-the-presidential-election/.
③ Pew Research Center, “Sharp Divisions on Vote Counts, as Biden Gets High Marks for His
Post-Election Conduct,” November 20, 2020, https://www.pewresearch.org/politics/2020/11/20/sharp-
divisions-on-vote-counts-as-biden-gets-high-marks-for-his-post-election-condu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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