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27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2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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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 年第 2 期

               决策过程中,各阶段、各行为体之间都是通过各种信息流相互连接,从而构成了一
               个完整的决策信息循环。然而,九一一事件等危机暴露了美国情报体系各自为政、
               漏洞百出的问题,于是才有了试图协调情报工作的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体制。相对

               于其他国家,美国的情报体系不仅最为庞大、情报活动更加频繁和专业化,还有两
               个特殊之处:一是借助其军事联盟与准联盟体系,构建了范围广泛的海外情报联盟
               和信息共享与联合行动机制;二是美国长期把海外隐蔽干涉行动作为实现外交与安

               全目标的重要手段,并且在信息化时代赋予其许多新的内涵。
                  (四)社会基础
                   当代国家安全是一个庞大的社会系统,这个系统既包含自身丰富复杂的各种要
               素,又与系统外的其他要素密切相关,因此,必须把国家安全与整个社会联系起来

               进行系统思考。美国国家安全体系的社会因素也有许多独特之处。例如,美国社会
               的军民(Military-Civilian)关系,既有其显著优势,也面临许多挑战。美国在军民
               产业、技术融合发展方面拥有丰富的经验并取得了许多成就。但美国军队总的来说

               独立于国内政治斗争之外,美国在冷战后所推行的“军民融合”政策主要是为了实
               现军民资本与技术的双向渗透和扩散,促进国防建设与经济发展的良性互动,而不
               是为了加强军队与普通民众之间的社会政治与情感联系。由于美国军队内部和对外
               军事行动所存在的一系列问题,诸如拷问、暴行、腐败、滥用职权、宗教或种族歧

               视、性骚扰和性虐待、战争失败、虐待战俘和非战斗伤亡等等,近些年来,美国军
                                                       ①
               民总体关系并不稳定,甚至面临某种危机。
                   再如,美国人所崇尚的军事价值观以及安全战略的军事特征,有其深刻的社会

               根源与结构性因素。其中以“军事—工业—科学复合体”为核心的国家安全“基础
               结构”,是一个影响最为深刻、持久的因素。这种结构塑造了美国的“寄生性帝
                         ②
               国主义”。   这个“复合体”由从高额国防开支中相互受益的四方主体构成:军
               事机构、军工行业、依赖军工行业的州和地区的国会议员以及从事军事技术、武

               器研发或战略研究的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界人士。他们之间已经形成了一种相互
               依赖的关系。每个部分在挥霍国家资源或者分享国防红利时,都宣称其活动有助
               于加强美国国家安全。

                  ① [美]  格里高利•福斯特:《美国军民关系处历史最糟时刻,军人存在道德缺失》,载《美
               国武装力量杂志》,知远编译,中国网,2007 年 9 月 14 日,http://www.china.com. cn/news/txt/2007-
               09/14/content_8879311.htm。
                  ② Ismael  Hossein-zadeh,  The Political Economy of U.S. Militarism, New York: Palgrave
               Macmillan, 2006, Preface.
                                                                                     · 2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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