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ge 60 - 《国际安全研究》2021年第4期

基于义务的合作：角色理论与中美东亚安全互动

基于共同利益推进合作，是国际关系中的一个普遍认识，但这并非唯一的路径。
例如，詹姆斯·多尔蒂（James Daugherty）、小罗伯特·普法尔茨格拉夫（Robert
Pfaltzgraff, Jr.）指出：“进行合作既可能是源于个体对集体福利承担的义务，也可

①
能是基于对私利的认识。” 因此，国际合作可分为两种：一是基于私利或利益的
合作，关键在于国际行为体是否拥有共同利益，大多数合作在此范畴；二是基于义
务的合作，强调国际行为体根据自己所应该履行的义务，而与相关方开展合作，气

候合作（特别是针对发达国家的）即属此例。当前，中美间利益矛盾加剧甚至被放
大，基于利益的合作变得越来越艰难，有必要把基于义务的合作作为补充路径。为
此，本文试图借助角色理论，提出一种基于义务而非基于利益的双边合作新路径。
在社会心理学中，角色被定义为个人在社会关系体系中的特定社会地位，并伴

②
随着一套符合社会期望的行为模式。 如果引申到国际安全议题中，角色可以定义
为国家在一定安全结构或关系中所处的特定地位，并根据地位的不同而应拥有国际
社会所期待的行为模式。相对于国际政治主流理论逻辑而言，角色理论所强调的“行

为模式”固然也包含某种利益诉求，但强调义务的成分更多，适合作为基于义务合
作的理论基础。
自从卡列维·霍尔斯蒂（Kalevi J. Holsti）首次系统地将角色理论引入国际关
③
系研究以来，角色分析在外交政策研究中已广为运用，国内外相关成果众多。 不

① [美] 詹姆斯·多尔蒂、小罗伯特·普法尔茨格拉夫：《争论中的国际关系理论》（第五版），
阎学通、陈寒溪等译，北京：世界知识出版社 2003 年版，第 544 页。
② 奚从清：《角色论——个人与社会的互动》，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 2010 年版，第 6 页。
③ 例如，K. J. Holsti, “National Role Conceptions in the Study of Foreign Policy,” International
Studies Quarterly, Vol. 14, No. 3, 1970, pp. 233-309; Stephen G. Walker, ed., Role Theory and Foreign
Policy Analysis, Durham: Duke University Press, 1987; Michael Grossman, “Role Theory and Foreign
Policy Change: The Transformation of Russian Foreign Policy in the 1990s,” International Politics, Vol.
42, No. 3, 2005, pp. 334-351; Lisbeth Aggestam, “Role Theory and European Foreign Policy,” in O.
Elgstrom and M. Smith, eds., The European Union’s Roles in International Politics: Concepts and
Analysis, London: Routledge, 2006; Sebastian Harnisch, Role theory in International Relations:
Approaches and Analyses, London: Routledge, 2011；袁伟华：《对外政策分析中的角色理论：概念
解释机制与中国—东盟关系的案例》，载《当代亚太》2013 年第 1 期，第 125-156 页；[韩] 李
敃窥：《“一体化”视角与国际关系角色理论的演进》，载《国际政治科学》2014 年第 1 期，
第 100-137 页；徐博、[美] 威廉·瑞辛格：《国际关系角色理论视角下俄罗斯对中国能源外交决
策探析》，载《东北亚论坛》2019 年第 4 期，第 98-111 页；李泽：《东亚地区秩序转型的复杂
动态——基于角色理论的分析》，载《当代亚太》2020 年第 4 期，第 65-94 页；等等。
· 58 ·